那英敕見徐子墨一臉不甘示弱,隨即長笑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便出現在雲梯上方,緊接著大手一抓,一股力道便驟然生出,向著那雲梯上的金牌令符一探而下。
“哈哈,英某覥顏先行出手了......”
徐子墨見狀,臉上不喜之色更濃。他本是凡塵中的一名學子,自幼熟讀聖人經典,滿腹齊家治國之道,性情清高孤傲,總想著一朝得勢,平天下而名揚四海。不料仕途坎坷,因自己孤傲秉性為眾人不喜而遭到排擠,最終被罷官放逐,一事無成。幾近而立之年時,偶然獲得修仙機緣,拜一位不知名的散修為師,學了幾式煉氣之法。
他本就在修仙之道上資質一般,再加上年歲過大,自然進境極為緩慢。修煉了十幾年,耗費資源無數,依舊隻是勉強凝聚出靈元虛丹。這般一來,也逐漸被那名散修小覷,不再過問他的修行。
如此多的波折,非但沒有消磨掉其秉性中的那股孤傲,反倒讓其更加偏執,容不得別人有絲毫輕視。故而才有昨天那一幕被黃羽挑釁後,不顧身份大打出手的情景。
此番見著英敕這般狂妄無禮,再加上昨天的挑釁,徐子墨心中更加難以忍受,隨即一掐法訣,身上一抹青光激射而出,向著空中的英敕便刺了過去。
“無鋒劍?”
那英敕眉頭一皺,回身一拳轟出,金光爆閃之下,便將那抹青光擊退。
“徐道友這般嫉恨英某?怎的一出手下便是這最拿手的無鋒劍?”
英敕臉上極為不喜,覺得這徐子墨太過小肚雞腸。
四大家族雖說彼此之間不和,也隻是私下裏耍些小伎倆,並沒有鬧到刀兵相見魚死網破的地步,在一些大是大非上也都會或多或少給彼此留個顏麵。故而這兵器鍛造職權之爭,各家客卿也都是點到為止分出勝負即可,何曾有過這等殺機昭然之事。
台下的眾人見狀,也都是麵上一沉,皺著眉頭紛紛望向了蘇文龍。
不料那蘇文龍神色冷漠,兩眼望著前方,仿佛在思考什麼一般,對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徐子墨聽到英敕之言,嘿然笑道:“方才英道友不是說要好生與我切磋一二嗎?徐某倘若不盡心盡力,豈不是對英道友不敬?”
那徐子墨說著,身上青光一起,也是淩空遁到半空之中,伸出手指一指,那道在空中不斷盤旋,恍若遊絲一般的青光再次光芒一閃,又向著英敕激射而去。
英敕聞言心中怒意頓生,這徐子墨也太過小人之心!
隨即低喝一聲,渾身金光驟然暴起,肌肉憑空粗壯幾分,大步一邁,便與那徐子墨鬥到了一起。
相比於半空之中的激烈爭鬥,站在廣場上的李固和那神秘的秦家客卿夜駱,卻顯得淡然了許多。
李固一身白袍,站在雲梯旁邊的石質地麵上,望著三人雙目精光閃閃。這三人的實力與自己相比都要強上一籌,倘若硬碰硬地與他們爭鬥必敗無疑。雖說在宗內借了一件寶物過來,但依舊沒有必勝把握。如今要做的便是等待時機,等三人真元消耗殆盡之時自己再行那漁翁之利。
李固的這般打算,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幸好昨天的那番鬧劇,讓蘇黃兩家的客卿先自動起手來,否則這李固如今定然是騎虎難下。
對麵的秦家客卿夜駱兩眼血色紅芒吞吐,在沉默了一陣後,忽然開口道:“李道友真是好沉穩的性子......”
李固正自觀望,忽然一道極為沙啞的聲音傳來,當下心頭一顫:“夜駱道友神通驚人,若是想要這令符,李固又豈敢阻攔?”
“哈哈哈......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心機都是枉然,李固道友妄想僥幸獲得令符,恐怕是伎倆難以得逞了。”
李固神色一滯,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坐在數十丈之外的林遠新聽到夜駱之言,一臉陰沉:“這夜駱話中之言,豈不是說我林家沒出息,行那偷雞摸狗之事?”
周圍的各大家族族長聽到秦家夜駱的揶揄之言,當下也是回頭看了林家眾人一眼,神色中頗有玩味之意。
那蘇文龍淡淡道:“這些年來,林家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
他自然知道昨天蘇默賢被淩辱與林家的林雪怡脫不了幹係,如今見這林家在爭奪兵器鍛造職權時居然明目張膽行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小伎倆,心中越發鄙夷,當下出聲緩緩道。
坐在一旁的林遠新聞言,神色頓時陰沉,想要反駁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而那林雪怡在這種莊重場合,縱然心中氣憤,可也不敢妄然造次。
以李固靈元虛丹的修為,自然將場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見這些凡夫俗子竟然也敢小覷自己,當下心頭怒意漸起。
“既然李固道友這般謙讓,夜某便卻之不恭了。”
那夜駱嘿嘿一笑,口中不乏戲謔之意。隨即身形一動,便出現在雲梯上方。然後手掌一探,一道黝黑的烏芒便激射而出,向著那方係著繡團的令符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