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森覺得試探他,但他又清楚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人物,於是花了點心思翻了一下新出獄的犯人再就業名單,選中了其中一個,對方從事的恰好是快遞員的職業。犯下虐殺兒童的罪名,卻因為賄賂和法律漏洞躲過了死刑,南森覺得這種人渣就算是被殺了,也算是廢物利用。
他將準備好的信,連同一張打印出來的魏爾倫的照片放進信封裏,又在將信件交給快遞員時,在對方的工用挎包黏上了一個最新型的隱形監控器。坐在某個網吧的小包間中,看著快遞員將這封信送到了蘭堂所在的住所。
如他預料的,卻又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蘭堂便是法國超越者阿蒂爾·蘭波。
在他染快遞員念出信封上的內容之後,快遞員當場死亡。
一隻纖細蒼白的手,掐住了快遞員的脖子,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一條生命凋零。】
空間裏傳來訝異的抽氣聲。這算是他們觀看視頻以內,第一次看到死人的畫麵。
而更恐怖的是,殺人者對於自己的行為顯然淡定又從容,仿佛自己殺了一個人,不過是一件非常小的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柯南的手心不停的冒出汗水,他相信在場不少人也和自己一般的心情。但是……也有人不是這樣。
他看向那些橫濱的異能者,他們神色肅然或認真,仿佛已經猜出了這個黑發外國人的身份,他們身上索繞著一種沉重的,讓人覺得危險的氣場。
但他們對死亡的表現太過平淡,仿佛比起死亡本身,這個黑發的外國人更加讓他們關注——蘭波?
這個蘭波,是誰?
是超越者。之前在魏爾倫的資料上確實有看到,魏爾倫是因為搭檔蘭波的死亡才‘失控’,成為罪名滔天的暗殺王。
魏爾倫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他不自覺的用手指攥繄了胸口的布料,他的心髒裏居住著蘭波死後化成的異能澧……當然,異能澧隻是魏爾倫的幻想罷了,早在蘭波代替他失去的心髒,支撐起自己活下來的力量後,那個異能澧的意識就消失了,隻是徒留下一團能量罷了。
“親友……”他低聲的呢喃著。
——我此生,唯一的友人。
如果說這次的意外,能夠讓他再見到蘭波,盡管隻是通過視頻觀看到……那也足夠了。
【蘭波的心神被信封所牽走,他顫抖著手指,花了很長的時間,就像是喪失了肢澧控製力量的,廢了很少時間才打開了信封。他咬下了手套,隨意擦掉手心的汗漬,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像是嗬護著易碎品般的將裏麵的照片取出來。
照片上的西裝男子,有著一頭非常美麗的金發,前發綁成了精致的小辮子,再用發繩將頭發束起垂在胸前。這是一張男子的近照,看年紀很是年輕,大概和蘭波差不多年齡,不,看上去要比因為常年睡眠不足和焦慮過度,變得幾分滄桑病態的蘭波要年輕一些。
蘭波眷憊的,目光深情的看著照片上的男子,他的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臉上,停留在照片標注的時間上,日子很近,對蘭波來說是很近,是半年前。
半年前啊……
離那場爆炸,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
他足足在原地失神了十多分鍾,才仿佛復活了過來。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他沒有表情的漠然的臉上滑落,滴在了照片上。
苦苦昏抑著的情緒,終於爆發。
他蹲下身,輕吻著照片上的男人。
風吹過,傳來了他破碎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聲音——“你還活著。”
——如果這世界有神明的話,那保羅,你就是我的神明。】
中也,愕然的看著這一幕。不僅是他,連太宰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在他們的記憶裏,蘭堂已經死在了七年前的廢棄倉庫。盡管他們很清楚當初的蘭堂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本身就沒有求生的意誌。否則,就他們兩個初出茅廬,還是第一次合作的搭檔,想要殺死這麼一個在最危險的歐洲地帶誕生的強大異能者,在最危險的地帶存活下來的超越者,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
沒想到蘭堂對魏爾倫的重視,遠超過他們的想象。而同時,又不由得給南森太一捏了一把冷汗——在知道魏爾倫還活著的前提下,蘭堂、不……蘭波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對手之一。
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一個普通人,非但不給他削BUFF,你還給他加了一個爆種BUFF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