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巴幹張著,好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下一刻隨時都會幹死的感覺。
隨著蔣興邦臉上氣色變化,病房裏的氣氛也是越發緊張,唯一沒有緊張的也隻有剛剛吞下了口中嚼了半晌香蕉的肖遙了。
仍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肖遙口中的香蕉吃完了,又將香蕉皮向下扒了些,再度送到了嘴裏漫不經心的嚼著,看起來,仿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一樣,這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存在。
‘哦哦哦’一陣嗓子被卡住,沒有辦法發聲的蔣興邦艱難的傳出陣陣聽起來好像即將垂死之人般的呻吟聲,一隻老手顫抖的舉起來,向肖遙那邊擺動著,仿佛想抓住肖遙那根救命的稻草。
那根草並沒有理會伸過來的那隻手,而是目光帶著一抹探尋的模樣,注視著那隻手的動作,不知道端著的那隻手在幹什麼,在表達什麼意思。
那隻手就那麼擎著半晌,也沒有人過去幫忙,直到那位剛才被兩名警衛推到一旁,差點腦袋撞牆的高利貸老板回過神來,看到了潘祥和這明顯過激的動作時,嚇得他急忙跑了過去。
“幹什麼,快鬆開,你真想掐死他啊。”那位老板大聲的喊了一句,眼神中充滿了緊張,甚至比那兩名警衛的心情還要緊張幾分。
他可是不想看到潘祥和把蔣興邦殺了,雖然蔣興邦死了他不會有半點的心裏負擔,甚至會鼓一下掌。但是他仍是沒有辦法接受蔣興邦被人現在就掐死的事實,蔣興邦還欠了他們十個億啊,如果蔣興邦死了,這筆錢向誰去要,錢不是要白瞎了嗎。
與潘祥和一樣,那筆錢也是他一輩子辛辛苦苦收刮來的,對他來,沒了這筆錢,也是相當於這一輩子白忙活一樣,又怎麼會看著這筆錢,被潘祥和一腦子衝動的情況下,一把給掐死在這。
看著潘祥和那緊繃的手臂,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那位老板突然暴起,扭著圓桶般的粗腰,猛的撞向了潘祥和,一雙胖手摟住了潘祥和的雙臂,用力的向後拉去。
他想著把潘祥和拉開,給蔣興邦留下一口活氣,至於救了蔣興邦會不會害死潘祥和,這事他根本沒有考慮,如果他能因為救下來蔣興邦,而使得蔣興邦對他另眼相看,先把他的那一份錢還給他,他會很願意把潘祥和給掐死。
但也隻是想想,那位高利貸老板也是身胖體虛,比起潘祥和並不強壯到哪裏去,也隻是從後麵拉住了潘祥和的胳膊,潘祥和想反抗,有些使不上勁,但卻沒有一把將潘祥和給拉開,把蔣興邦救下來。
隨著那位老板的用力,潘祥和的雙手卻使終也不願意離開蔣興邦的脖子,仍是用力的掐著,身體逐漸後仰著,潘祥和的手指越發用力的扣進了蔣興邦的脖子,仍是不肯鬆手。
“你快放開,你不能把他殺了。”那位高利貸老板一邊喊著,一邊向那兩名仍在怔神的警衛用力的使著眼色,希望他們能上來幫忙。
沒等那兩名警衛衝上前來,忽然間,那位老板隻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輕,抓著的潘祥和本來有一股向前的力量掙紮著,這時候,突然變成了一股向後推過來的力量,推動著潘祥和,頂著那位老板一起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