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兒送給我的劍,那是……”
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承載著那麼多美好的記憶和故事。
她送他劍的時候,他好歡喜,歡喜的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
他珍愛這柄劍,從來不舍得用它,沒事就要拿出來擦一擦灰塵,然後再放到腰間門懸好。劍上麵,還有他親手打的一枚同心結。
明明應該是女孩子做的手工活,瑕兒卻古古怪怪,非要叫他做,還得意洋洋的說‘好想瞧瞧未來的大劍客被這種小活計難住的樣子’。
她的性子就是這麼愛嬌,有時候溫柔的不可思議,有時候又會讓人又氣又愛,卻總也沒法對她發脾氣。
他笨手笨腳的做了,她將那枚同心結先是掛到自己腰間門瓔珞上,又墜在簪頭簪在她如雲般繁茂漆黑的發絲間門,最後又掛這柄劍上做劍穗,說是每回他一低頭就能看見這枚同心結,他就會想到他曾給一個姑娘親手做過這麼個小玩意,以後再也不會給旁人做了。
她真是個小傻子,他當然隻會給她做,劍客阿飛的手,是執劍的手,是殺人的手。
可麵對她時,這雙手卻會為她拿下散落在臉邊的花瓣,會為她慢慢的篦發,會為她簪上一朵新鮮的芍藥花,也會為她笨手笨腳的做這枚同心結。
阿飛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他想哭,眼睛卻澀澀的,他想瘋狂的發泄心裏的難過,卻隻能在此幹巴巴的坐著。
既尋不到她,也護不住她,連他們的定情信物都弄丟了。
他就像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到。
阿飛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聲音說不出的淒厲,悲涼,他瘋狂打了自己兩個巴掌,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楚留香及時的撐住了他,沒叫他直接栽倒在地。
阿飛的臉紅的不正常,楚留香摸了摸他的額頭,對著胡鐵花搖頭:“他發燒了。”
胡鐵花歎氣:“內傷外傷,加上情傷,鐵人也撐不住啊。現在還是先出去,給阿飛兄弟治傷要緊!愛情,愛情,這該死的,令人瘋狂的愛情!”
就是愛情,將這麼一位少年英雄逼成了這副模樣。
楚留香搖搖頭,現在倒是慶幸他們選擇欺騙阿飛,若是叫他知道,江無瑕生死不知,他定然遭受不了打擊,會比現在更加癲狂。
……
江無瑕醒過來的時候,瞧見的仍是織緞錦作為牆布裝飾的奢華房頂。
她是被方應看推醒的。
“無瑕,你瞧那。”
方應看麵色仍是潮紅的不正常,身體微微的發著抖。
順著他的手望去,屋中那個溫泉池子中心,居然冒出一個漩渦來,水也在不斷的下降。
“我在想一件事,如果這溫泉水是天然的……”
江無瑕接了他的話:“那它一定跟地下河連通著,我們能出去!”
方應看咬住下唇,扶起江無瑕:“你可會水性?”
江無瑕一愣,她自小在大漠長大,怎麼可能會水,苦笑搖頭。
“無瑕,你可信我?”
方應看瞧著她,被□□折磨過的雙眸仍舊亮的驚人。
江無瑕抿著唇,點點頭。
他一下子將她抱起,帶著她跳進旋渦之中,池底竟然有個地漏,方應看尋到了方便的旋鈕,按了下去,池底的機關打開,露出一條密道,水嘩啦啦像是漏鬥一樣,將他倆衝了下去。
嘰裏咕嚕的如同在滾筒中滾著,江無瑕始終被方應看抱在懷裏。
出口處乃是一條地下暗河!
沒入冰涼的水中,不通水性的江無瑕一下子喝進一大口冷水。
就在水要嗆進鼻中,朦朦朧朧間門,她看到,方應看遊了過來,碰住她的臉頰,對著她的嘴,隨即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
他摟著她的腰,順著暗流往上,直到露出水麵。
……
大漠與中原交接之處,有個小小的鎮子,名為玉門。
與大名鼎鼎的玉門關不同,這個小鎮子鎮上隻有幾十口的人家,並不是什麼商路要道,鎮上除了一些行腳商,也沒什麼人來。
鎮上唯一一家客棧,老板就是接客的小二,他依著櫃子,今天也沒什麼客人,閑的要昏昏欲睡了。
忽的,他睜大眼睛,客棧門口出現一對年輕男女,男人渾身濕淋淋的,樣貌俊俏的比鎮裏的方秀才還俊。
他懷裏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卻瞧不出她的麵貌,因為她將臉埋在男人的胸口處,隻能看見她如雲似霧的重重烏發。
一錠銀子被扔到櫃台上,男人開口說了話。
“一間門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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