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軍營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耶律洪獨自坐在營帳中,麵色陰沉得如同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他的目光時而凶狠,時而猶豫,似乎內心正經曆著一場激烈的掙紮。
“求和?”
這兩個字就像兩把尖銳的匕首,一次次刺痛著他的自尊!
他心中憤懣不已,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咯咯作響。
想起自己率領北燕大軍出征時的豪邁與自信,那時的耶律洪堅信能夠一舉攻破大武,為北燕開疆拓土,成就不世之功。
可如今,殘兵敗將的慘狀,讓他的雄心壯誌如同摔在地上的杯盞,支離破碎。
“我耶律洪,一生征戰無數,從未向任何人低頭,難道今日要向大武求和?”
他的心中滿是不甘,那股驕傲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燒,仿佛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然而,當他閉上眼睛,戰場上的血腥與殘酷又浮現在眼前。
大武軍隊的勇猛和羅晨的智謀,讓他的軍隊一次次受挫,那慘烈的傷亡數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再戰?以如今北燕的兵力和士氣,無疑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深知,作為一國之主,他不能僅僅憑借個人的意氣用事,他要為北燕的百姓和未來負責。
如果執意再戰,可能會讓北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百姓生靈塗炭。
“可若是求和,本王必將背負千古罵名,在史書上留下恥辱的一筆。”
他的內心痛苦地糾結著,仿佛有兩個聲音在他腦海中不斷爭吵。
一個聲音高喊著:“不能求和!寧可戰死,也要捍衛北燕的尊嚴!”
而另一個聲音則苦苦勸道:“暫時的低頭是為了將來更好地崛起,保存實力才有複仇的希望。”
“唉——”
耶律洪長歎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罷了,為了北燕的未來,暫且忍辱負重,這恥辱,總有一天要讓大武加倍償還!”
想到此,他即刻站起身,大踏步走出帳外,大聲一喊。
“來人,召集各部將領,來中軍帳議事!”
“是!”
帳外兩側的護衛應聲道。
片刻後,北燕的一眾將領齊聚於中軍帳內。
耶律洪麵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眼中仍帶著怒火與無奈。
他緊握著拳頭,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身旁的耶律婉兒則一臉沉思,秀眉微蹙,目光中透著憂慮。
“婉兒,此次求和,實非本王所願,但形勢所迫,不得不為之。”
耶律洪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耶律婉兒輕輕點頭,緩聲道:“父王,兒臣明白您的不甘。”
“但如今我們兵力大損,士氣低落,再戰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大武軍隊此次作戰勇猛,戰術精妙,尤其是那羅晨,其謀略讓我們屢次受挫。”
“且他們剛剛取得大勝,士氣正盛,我們此時若強行再戰,勝算極小。”
耶律洪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本王何嚐不知!但就這麼求和,實在是恥辱!”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耶律婉兒靠近耶律洪,輕聲說道:“父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暫且求和,並非永遠示弱。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整兵馬,重新訓練士卒,補充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