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取之,先予之!
好啊,眼前“練青蓮”好生有手段!她剛柔並用,張弛有序,說白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如今她已徹底在冥界建立威信,隱隱竟有冥界之主的架勢!
毀去冥主骨更是一步好手段,畢竟如今陵月門武力值是已經滿點,根本不必這冥主骨錦上添花。
相反舍了這冥主骨,卻能籠絡人心。別人心裏認了她是冥主血脈,哪怕沒有強逼,也隱隱有種敬畏之感。
如此心機手段,竟讓她當真徹底日服冥界修士,如此光彩熠熠站在人前。
這些冥月修士莫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瞧不出這些不過是這女人籠絡人心手段?
可南瑤仔細一想,也隱隱明白了,這冥界修士固然看出眼前“練青蓮”在施展手段。可此刻這位練門主實力與眼界皆備,正因如此,能被籠絡仿佛也是一種安心。
南瑤心口驀然浮起了一股怒火。
他瞧著眼前“練青蓮”意氣風發的高傲樣兒,更要緊的是這女人甚至不屑多看自己一眼,簡直沒把他南瑤放在眼裏,仿佛他根本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可練青蓮算什麼?她不過是自己利用的一顆棋子,甚至不算最在意的一顆。南瑤習慣利用女人,又看不起這些被自己利用的女人,他哪兒想得到自己居然在練青蓮身上栽了跟頭。
一股屈辱之意頓時湧上了南瑤心頭,使得南瑤恨不得將眼前“練青蓮”撕個粉碎。
所以他沒有留意到一旁練冰華有些古怪的神采。
此時此刻,練冰華再怎麼不甘,也終被濃濃挫敗之感所淹沒。她瞧著眼前這個有幾分陌生的“姐姐”,一時心口不覺酸楚難當,難受之極。
練冰華早就對這位姐姐充滿了怨恨,此刻心中生怨並不稀奇。可此時此刻,她心尖兒卻禁不住流轉幾分後悔——
她突然沒那麼驕傲了,心裏也有些恍惚。
若是自己沒跟阿姊鬧得不可開交,那麼此刻,自己還和眼前“練青蓮”一並站在陵月門,還是陵月門唯一的繼承人。
那麼這時候的她,又是何等風光!
她又怎麼會跟現在一樣,仿佛是過街老鼠,受人唾棄。哪怕之前跟陵月門作對的卓慧芝,都不屑說怎麼會要陵月門不要的垃圾。
而現在,自己是更加丟人了。眼前“練青蓮”越風光,自己就越倒黴,便是這個道理。
讓練冰華反省的並不是她良心,而是如今這打臉的現實。
有一個念頭終於浮起在練冰華的心頭,那就是這一切值得嗎?
為了一個南瑤,值得嗎?不錯,從前在陵月門,她望著自己這個準姐夫,隻覺得這個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散發一股驚心動魄的魅力。
可是自從離開了陵月門,南瑤那種奇異的魅力就消失了。這可能失去了偷姐姐男人的禁忌感,也可能是因為南瑤對她大不如前了——
南瑤工於心計,隻要不撕破臉,他對練冰華的態度仍是那般溫文儒雅。可練冰華畢竟利用價值消失大半,南瑤終究沒有以前那般用心。隻要不夠用心,他也不可能再那麼細致和體貼,那麼練冰華的體驗感也是大不如前。
所以練冰華當然也會後悔。
男人會甩鍋女人,女人也會甩鍋男人。就好似現在,練冰華下意識忽略自己平日裏對練青蓮的嫉恨,竟隱隱生出若沒有南瑤,自己絕不至於如此的埋怨。
不過事已至此,練冰華也心知自己再回不了頭。
南瑤可沒理會練冰華奇異的心思。事已至此,南瑤甚至瞧都沒多瞧練冰華這樣的廢物一眼。
眾人耳邊傳來一聲冷笑,在卓慧芝跪了後,南瑤居然主動站出來:“練門主,你何不說說身邊兩位不露身份的修士?你如今身邊兩位神秘的修士修為絕世,卻偏生藏頭露尾,究竟是何身份?”
小龍含笑:“你猜!”
南瑤麵頰輕輕抽搐了一下,竭力不被眼前“練青蓮”帶了節奏。
“我非冥界之人,練門主以我窺探冥界資源為理由,將我逐出去。我身為外人,本也無話可說。如今如今練門主何嚐不是依仗外人,方才使得陵月門如此的強勢。不知你對背後之人許下什麼好處。”
南瑤目光輕輕的閃動,如此挑撥離間。不錯,如今眼前“練青蓮”是占盡上風,可南瑤還有下一道殺招。
卓慧芝這個廢物跪了,可南瑤這個大殺器卻絕不會好似卓慧芝那般廢物。
所謂一計不成,再有一計。南瑤看著溫文爾雅,卻是套中有套,非要將前女友踩到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