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逍遙樓(11)(2 / 3)

三人回到大堂上,包拯讓人搬一張椅子給白玉堂坐下。包拯一臉嚴肅地看著白玉堂:“白玉堂,我不知道你能有幾分把握?”

白玉堂道:“相爺不必再說。隻是我剛剛與相爺說過的,相爺再不必與他人議論才是。此事我可與相爺一賭。”包拯笑道:“你還要賭什麼?”

白玉堂也笑:“即我剛剛說的事情。包大人你是輸定了,隻是你不可再差人追蹤我。”

包拯點點頭:“你大可放心,我包拯從不食言。”包拯四下看看展昭、張龍、趙虎等人,皆是一臉不服之色。包拯微微笑了:“白玉堂,你自可去了。”

展昭、盧方等人一怔,望定包拯。

白玉堂看看展昭等人,哂然一笑,朝包拯深深一揖,轉身下堂去了。包拯呆呆地看著白玉堂的背影,白玉堂一身白袍顯得十分飄逸。包拯長長歎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對這個白玉堂的感情十分複雜起來了。

展昭走上前,低聲問:“相爺,如此放白玉堂走了?有道是縱虎容易擒虎難啊。”

包拯沒有說話,木木地揮揮手:“隻留下展護衛和歐陽義士,其餘人退下。”

包拯看看展昭和歐陽春,緩緩道:“我剛剛與公孫先生商議,你二人即去襄陽城捉拿襄陽王回來。以你二人的合力,這件事本不是難事。但不可傷害襄陽王,一定要拿回潔口來。”展昭和歐陽春點頭。

公孫策一旁叮囑道:“還有,這件事要瞞過別人,不得聲張。”

包拯道:“你二人現在就動身吧。”展昭、歐陽春下堂走了。大堂之上,隻剩下了包拯和公孫策。公孫策道:“相爺,白玉堂之言聳人聽聞啊。”包旌點頭:“不由得我不相信。近來發生的一切很是奇怪。皇上不再傳我進宮,幾乎一切都亂了。而且要蔣平在宮中聽命,皇上一切旨意都要通過蔣平傳達給我。我總在想皇上如何這樣深信蔣平這個人?十分奇怪……”

公孫策點頭:“是這樣的,是否果真如白玉堂所猜測的那樣。”

包拯歎道:如果真被白玉堂言中,那我朝真是出了一件大事。真不知後來人怎麼看啊,隻怕你我都難逃其責啊。”

公孫策不語。目光看著窗外,窗外黑夜如漆,有隱隱的雷聲從天際處滾來,又要下雨的樣子。

包挺歎道:“今年北方多雨,江南卻是大旱,不少地方顆粒無收,我還要奏明皇上,即日到江南放賑。可現在這兩件事纏身,都沒有一點眉目,讓我如何是好呢?”

公孫策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他微微笑道:“大人,我看此事已經快有些眉目了。隻要展昭和歐陽春拿住了那個襄陽王,事情就會真相大白了。”

包拯搖頭歎道:“但願如此。”

公孫策又道:“大人,看來你要猜出一個人來了。”

包拯問:“誰?”

公孫策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說:“皇太後。”包拯點頭:“……或者隻能如此?隻是皇太後近年多病,深居簡出慣了啊。”公孫策道:“大人無論如何要請皇太後到皇上那裏去看一看才是。”

包拯點頭:“我這就進宮去。”他站起身,又長歎一聲,“朝中果然有這等奇事,真讓後人如何評判呢?”

公孫策道:“大人莫要忘記了白玉堂的提醒,現在展護衛和歐陽大俠都不在開封府,怕是有人再來暗算,大人這幾日要加強警戒。”

包拯笑道:“我已經差人埋伏下了,隻等那鳥兒自投羅網了。”

公孫策問:“白玉堂講過的要大人放走顏查散的事……”包拯點頭:“放走顏查散。”

窗外傳來幾聲雞啼,聽到有菜販叫賣青菜的喊聲。天已經快亮了。

開封府又一夜未眠。

暴屍街頭

夜色很濃,月亮很圓,夜色像一盆清水。

此處是東京城紫石街上一個深宅大院。這曾經是一個王爺的府第,後來這個王爺因犯上作亂,被滅了滿門。這宅子便歸了皇宮。

月光水一般潑進皖子,院子裏一個人正在獨飲。沒有桌椅,飲酒者席地而坐,背靠著一棵老柳,舉頭呆望明月,月如銀盆,人若石雕,風吹過,樹梢間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

月光下院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一襲白袍,踏地無聲,悄然走近,像一陣風刮過來,飲酒的人並不回頭,隻是淡淡道:“花蝴蝶,我交與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花蝶有些尷尬地說:“此事還未辦妥,還望寬限些日子。”飲者冷笑一聲:“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啊。”花蝶慌慌地跪下:“主公放心,我一定將包拯的人頭拿到。”飲者淡淡道:“上次你已經說過一次了。”花蝶恨道:“上次幾乎要得手,誰知竟被展昭攪了。”飲者沒有說話,世界好像靜止了,兵聽到空中有月光劃動的聲響。

花蝶不敢再說。

飲者淡淡道:“你今天去吧,現在展昭和歐陽春都不在開封府,那幾個捕快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這一次不僅是包拯的人頭,還有那一個公孫策的人頭也要拿來。你得手後,我會派人接應你出來的。”飲者說罷,不再說,起身進了屋子。屋門輕輕地關上了。

花蝶輕輕走出院子。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重量,從心裏到身體都輕飄極了,他發現自己以往那種自信,一下子都沒有了,他呆呆地望著爽朗的夜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縱身去了。風過無聲,軟軟的輕風鬆鬆緊緊地吹著。風過無聲,果真無聲?花蝶跑起來卻真是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