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河是不準洗澡的。白天絕對不行,晚上可以,晚上城管不上班。鬱如意,楊勇和白保星三人站在河邊像看美女一樣看著河水發呆。洗不洗呢,楊勇問。洗是肯定要洗的,誰先下呢,我是不會先下的,我覺得水會很涼,白保星答道。鬱如意說,我們先下去水就會變熱嗎,要下一塊下。
好,楊勇和白保星異口同聲答道。三人把手裏的黑色皮包放在岸邊的一條長凳上,跳下河堤開始寬衣。三人是大學同學,學的同是市場營銷專業,做的是同樣的銷售總監夢,畢業後在同一家啤酒廠工作,做的同樣是送貨員,拿的是同樣說不出口的工資,工作性質跟專業不沾邊。三人都認為在啤酒廠工作喝啤酒肯定不會花錢,於是工作後三人總是喝高。鬱如意後來檢討,這次改變他命運的下河遊泳事件是那天晚上天氣太熱了,始終都不承認是因為自己喝高了。麵對事實需要勇氣,鬱如意不僅缺錢,還缺少勇氣。鬱如意脫衣服最快,做事也最謹慎,他伸出腳尖蘸了蘸河水,說道,還可以。下去吧你,楊勇一記銷魂掌把鬱如意推到了河裏。哦哈哈……三人在河中打鬧,玩的是好不愜意。鬱如意遊泳技術最好,大學期間他在這方麵下了很大的功夫。他苦練遊泳的終極目的是為了學好之後教女同學。情形是這樣的,他和某個女旱鴨麵對麵站在泳池裏,他首先說,要學遊泳先學潛水,然後他一猛子鑽進水裏,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掃描儀一樣掃描著對方的身體,然後他的眼睛經常發炎。還有一種情形是這樣的,他對某個女旱鴨說,你的遊泳姿勢不對,來,我教你。然後女旱鴨手扶泳池沿,他扶著旱鴨的小腹說,來,雙腿打開,蹬,雙腿並攏,對就是這樣,打開,蹬,關閉,哦很好,再來一次,打開,蹬,並攏,挺有前途嘛,好最後一次打開,蹬並攏……直到旱鴨說,好吧我自己來吧。
三人洗到意興闌珊已是午夜十分了。楊勇和白保星已經上了岸準備穿衣服走人,鬱如意仍然在水裏追憶似水年華。
我覺得以前在咱們學校裏論遊泳我說第二也就是老陳(老陳是學校裏的遊泳教練)敢說第一,你們知道嗎,楊雪(大學時期的校花)就是跟我學的遊泳,鬱如意惆悵的在水裏嚷,一種既得意又失意的錯覺。
還提楊雪,你又沒泡到,現在指不定在誰被窩裏呢,白保星邊穿衣服邊說。
楊勇說,如意啊,楊雪那樣的女人不是咱們能消費的起的,還想她幹嘛,你趕緊找個合適的咱宿舍就剩你了。說完,楊勇借著路燈和月光愣愣的看著河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嗨,如意,那邊”,楊勇指著橋小聲地說,橋底下,好像是女的。嘿嘿,你的菜來了。
白保星立即戴上眼鏡,在哪兒……哦,還真是個女的。頭發那麼長,浮在水麵像盛開的花朵。
鬱如意,站在河裏,河水深及雙肩,遠遠望著一個女人從橋的方向遊了過來。鬱如意想著如何和對方說第一句話。越來越近了,大概十米的樣子,如意也大概看到了對方的樣子,很白,眼睛很大。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又掉頭往回遊,如意連忙伸手給人家打招呼,哎。可是已經晚了。
如意,快去追啊,又沒人你怕什麼。楊勇催促著。
鬱如意用力的嗯了一聲呼啦呼啦向女人遊了過去。
這時白保星覺得不對,一個女人怎麼會這麼晚了在河裏遊泳呢,而且遊起來怎麼一點水紋都沒有。不對,白保星自語道,如意,趕緊回來。白保星衝如意大喊一聲。
但是如意已經遊到了女人身旁,而且不等如意說話,女人便主動扭過頭來跟他打招呼,hi,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