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高原, 位於非洲的東部,平均海拔在0米,被譽為非洲屋脊。
高原上野生動物無數, 其中以叢林獅、非洲狼、等最為著名。
溫融第一次知道高原狼、森林獅子,就是在這個奇妙的高原。
不過很可惜, 人類對埃塞俄比亞高原知之甚少,叢林獅更是難窺其蹤影。溫融除了從埃塞俄比亞狼的紀錄片窺見其一點點容貌外,再找不到相關的資料。
這就讓溫融犯了難了, 他又不是一隻真正的叢林獅,一隻獅子該如何在叢林裏生存啊……
抬頭看著頭頂的歐石楠樹陷入沉思。
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情想這個了, 左後腳的疼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溫融扭頭才發現左後腳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傷口周圍是已經腐爛發臭的肉, 甚至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頭,看起來格外嚴重。
溫融試著站起來, 鑽心的疼痛讓他險些以頭搶地。
他抬起左後腳,整個身子靠在旁邊的樹上緩了好久才直立起來。但是左後腳完全不敢觸地,稍稍用力就鑽心的疼。
溫融:……麻了。
前兩輩子雖然武力值不咋夠可好歹健健康康。野生動物最怕啥?那不就是生病受傷嗎!
剛成年的雄獅臉上露出了頗為人性化的一種名為痛苦的麵具。
這種暴露級別的傷口很容易感染。
溫融懷疑原身就是因為感染才讓他穿過來的……
年輕雄獅長長歎氣,脖子上的鬃毛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他朝四周看了看,茂密叢林中無法找到能夠幫助他的人類,更何況比起找人類幫助, 溫融更傾向於自己想辦法。
畢竟埃塞俄比亞的叢林獅數量極少屬於瀕危, 誰知道他找到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這麼一看,還是自食其力比較好。
溫融視線在周圍茂盛的草叢裏巡視。
埃塞俄比亞應該有生長能抑菌消炎的草吧……
讓他想想能消炎的草藥都有啥。
書到用時方恨少,溫融現在就極其後悔大學沒有選修和中醫的相關課程……他要是腦子裏背個中藥庫可不就是等於背了個急救包在身上嗎!
雄獅靠在樹上沉思良久, 最後腿都站麻了, 換了個屁股坐地, 用翹起左後腳的動作坐下又想了幾分鍾,他才從腦子裏扒拉出三個名字。
馬齒莧,金銀花和蒲公英。
馬齒莧是因為以前當人的時候經常聽人說野菜包的餃子好吃,他跟風也點過外賣,不過吃不習慣也就吃了那麼一次。
他隻知道馬齒莧既是野菜也是一位草藥具有“天然抗生素”的別稱。
金銀花是因為小時候喝過金銀花露,夏天上火咽喉腫痛喝這個特別有用,上火和消炎勉強能對得上?
至於蒲公英那純粹是刷短視頻刷到的……
最主要的是蒲公英耐寒耐旱,高原應該有?
他不太確定,但準備出去找找,能找到是運氣好,找不到也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因為這個傷口穿過來沒多久又一命嗚呼,那他……就躺平好了。
年輕雄獅麵無表情的做了決定,轉頭就朝著山下而去。
他現在應該處於森林中心地帶,低垂的歐石楠樹將陽光完全遮蔽,低矮的草叢裏全是不認識的不知名草類,蒲公英應該不會生長在這種地方?
溫融根據自己心中的判斷,一步一蹦躂,每次左後腳觸底都能疼到抽氣。
森林裏的野生動物很多,雄獅的經過讓他們紛紛慌張的躲藏起來,溫融看見了不少羚羊,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不管怎麼樣至少處理好傷口不用為口糧擔心了。
畢竟他不了解在高原的叢林獅依靠什麼獵物生活。
有羚羊至少表示他不需要去找其他物種作為食物,減少了他捕獵的難度。
羚羊這種東西相較於其他的來說,是他當獵豹時經常捕的,比較熟悉也比較好抓。
一路東想西想,他終於從茂密叢林走出來,來到了一塊較為平攤的草地上,草地呈下坡壯,上麵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其中以低矮的蒲公英最為亮眼。
溫融鬆了口氣,小命有救了。
年輕雄獅一蹦一拐的走上前,盯著毛茸茸的蒲公英看,在思考了下用根莖還是葉子後決定全都用上。
將上麵毛茸茸的蒲公英果實咬掉,溫融麵無表情的將整顆蒲公英連根拔起然後囫圇吞下,吃了幾顆他覺得差不多行了,又把剩下的嚼碎吐到傷口上敷好,完成這些他已經累的直喘氣,側躺在地上不想動彈了。
別看林子裏有些陰森,但高原陽光正好,離開茂密的叢林陽光直直的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溫融就著這個太陽睡了一場飽覺。
再醒來時太陽西下,肚子發出抗議。
他坐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敷的蒲公英起了作用,現在左後腳觸地沒有先前那麼疼了。
不過也可能是他的心理作用。
溫融胡思亂想著,看著一點點昏暗的天空琢磨接下來的行程。
他不清楚叢林獅的生活方式,但按照之前看到的紀錄片以及他對獅子這個群體的了解,即便叢林獅會根據森林地形進行調整,但是群體生活的方式應該不會有太大改變。
從他醒來時獨身一獅呆在樹底下的情況來看,有兩種可能。
第一因為受傷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主動離群等待死亡。
第二因為成年被獅群首領趕出來。
溫融在兩個選項中猶豫不定,最後決定先去找一下原身原先呆的獅群摸摸情況。
如果是前者,他此時回到獅群應該會比獨身在叢林裏生活的好,畢竟……以他當獵豹的經驗,群體能吃飽的幾率比單身的高。
如果是後者……孩子成年了該獨立也是可以獨立試試的。
溫融想著慢慢走進叢林,這次他開始在周圍的樹上嗅聞屬於獅群的氣味。
不過一無所獲,想了想又回到醒來的地方從周圍的腳印以及草葉上殘留的氣味中推斷原身過來的方向。
他在路上走了很久,期間撞見過一群瞪羚,溫融想試著捕獵來著,才跑兩步就扯到左後腳的傷口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食物消失在眼前。
獅獅悲傷.jpg。
漫無目的的繼續往前走,期間還看見過豹子,不過對方隻在叢林裏晃了一下就飛速消失在視野裏,溫融甚至沒認出那是獵豹還是花豹。
他是知道埃塞俄比亞有獵豹,但花豹有嗎?
年輕雄獅歪著腦袋想了想,沒在記憶力搜尋出答案,最終決定放棄。
從黑夜走到白天,屬於原身的氣味已經慢慢消散在叢林中,卻依舊沒能找到屬於獅群的信息。
溫融有些頭疼抬頭看了眼,黎明的天光隱約從樹葉縫隙中灑進來,讓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慢慢有了形狀。
這具身體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不停唱著空城計的肚子告訴他再不吃東西就得嗝屁。
而且左後腳還受著傷,不能勞累過度。
於是溫融停下來,往四周看了眼後將身影埋在了雜草中。
他準備嚐試逮一隻瞪羚。
爬上天空的太陽讓森林裏的晝行動物紛紛醒來,躲藏在草叢裏的雄獅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等待著獵物自動送上門。
等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一群瞪羚從遠處緩緩走來,他們穿梭在樹林中,低頭吃上一陣草,又抬頭看向四周謹防掠食者的突襲。
溫融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他們靠近,他盯上了一隻比較年幼的瞪羚,仔細回憶在草原上當獵豹的那段日子,肩胛骨慢慢聳高做出準備攻擊的動作。
然而就在溫融距離獵物不到五十米的時候,低垂的樹枝上忽然來了一群意外來客。
他們黑白相間,掉在樹梢上,像是蕩秋千那樣從這棵樹蕩到另一棵樹。
溫融仔細想了會兒,回憶起這些小家夥們的學名:東非黑白疣猴。
這些小家夥們以樹上的嫩葉野果為食,一直在樹上生活。
本來這和溫融沒關係,但恰好就有那麼一隻東非黑白疣猴出現在了溫融頭頂,溫融抬頭,和對方來了個眼對眼。
緊接著……東非黑白疣猴尖叫起來帶著同伴們加快速度離開,而溫融等了許久的瞪羚也在尖叫聲中飛快跑遠。
溫融:……
獅獅髒話.jpg。
野生動物逃命的速度都很快,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周圍就隻剩下一隻年輕雄獅悲傷的趴在原地。
溫融唉聲歎氣,好幾分鍾才爬起來緩緩離開這兒。
看來今天又是隻能餓肚子的一天了,讓他想想埃塞俄比亞什麼獵物比較好抓。
埃塞俄比亞似乎還有阿比西尼亞野兔,雖然對方的常駐棲息地一般是草原等開闊地帶,但靠近水源的叢林應該也會有這些小東西的蹤跡。
溫融心裏盤算了一陣後開始尋找水源。
他根據植物的根莖其他動物的腳印來判斷水源的位置,找到太陽當空終於找到了一處溪流。
左後腳又開始疼了,年輕雄獅先找到蒲公英重新敷了藥後,再尋找野兔的蹤跡。
不過大概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他這麼倒黴,野兔雖然沒找到,但溫融看見了林羚,那一瞬間溫融簡直是熱淚盈眶。
在靠近之前溫融在溪流附近的泥土裏打了個滾,將身上的毛發全部粘上泥土盡可能的掩蓋自己的氣味,然後一點點靠近,緊接著朝最近的林羚猛撲過去。
受傷的左後腳給溫融帶來了些許困難,但這不礙事,他一口咬住了因為他忽然出現而驚慌逃竄的幼年林羚。
小家夥嚇的慌了神,竟是直接往他麵前撞,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今天的獵物。
年幼的林羚在他嘴裏掙紮,但對於獅子來說這點力道不過是撓癢癢,一口咬斷獵物的喉嚨,年輕雄獅淡漠的眼神盯著四散的林羚。
等嘴裏獵物徹底沒了動靜,他才叼著東西慢悠悠的走進叢林找到一處茂盛的草叢將獵物拖進去拆之入腹。
捕獵輕鬆,沒有其他掠食者來搶奪獵物。溫融第一次體會到了當猛獸的快樂。
這一餐溫融將獵物吃的一幹二淨,吃完還有些不舍的嗦了下骨頭。
昨天一晚上都在尋找獅群的蹤跡沒有睡覺,現在太陽升到高空剛剛吃飽就開始犯困。
年輕雄獅打了個哈切準備睡一覺。
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大樹下,溫融靠著樹幹緩緩進入睡眠。
他這一覺睡到了下午,睡醒後爬起來繼續搜索獅群的蹤跡。
不過也不知道是原身離開獅群太遠還是獅群在期間有過遷徙,溫融把醒來的周圍一百公裏都找了個遍硬是沒發現丁點關於獅群的蹤跡。
一個星期後,溫融選擇放棄。
比起找獅群他還是覺得養活自己比較重要。
大概是蒲公英真的起了效果,左後腳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開始有結痂的趨勢,至於周圍的腐肉,都被溫融狠心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