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無常(1 / 3)

杭州,西子湖畔,陽春三月,*如織,景色如畫。

www.cmfu.com發布

一對老年夫婦背著剛從山上打來的柴,沿蘇堤蹣跚而行。一個8歲左右的幼童,不停在夫婦前後跑來跑去。老婦看著他的目光,滿是慈祥疼愛。

www.cmfu.com發布

“風兒,慢點,不要摔到了“,見小童飛跑著去捉路邊偶然跑過的野兔,老夫婦急忙喊到。

www.cmfu.com發布

小孩子也不管,隻管追了下去。

www.cmfu.com發布

“都是你,平常慣的,現在誰也管不了?”,老夫婦瞪了一眼旁邊的丈夫。丈夫隻是抿著嘴,嘿嘿的笑著。夫婦二人都是西湖旁小村的農戶,男的叫嶽忠,女的是他妻子嶽王氏。

夫婦二人老來得子,對兒子倍加疼愛,從其出世時便節衣縮食,省吃儉用,他五歲時便送他進了村裏一家小私塾,讓私塾老師給他取了個官名:嶽風。

平常在私塾裏,嶽風知家裏疾苦,倒也勤奮好學,幾年下來,年齡雖小,也頗認得些字,不過在家裏卻性格頑皮,老兩口溺愛非常,也無人能管。

www.cmfu.com發布

隻見嶽風追著兔子,消失在路旁的草從後邊,夫婦倆也笑著跟了過去。

就這樣,小兒子在前麵跑,夫婦倆在後麵不急不緩的追著。

www.cmfu.com發布

跟了大約二三裏地,已到了山徑深處,經過一處轉彎,嶽風停了下來,兔子雖早已無影無蹤,卻也不舍回去,小頭東望西望,顯是不知該往哪邊走。

www.cmfu.com發布

突然,路旁竄出兩個人。

在後麵跟著的嶽忠夫婦大吃一驚,急忙衝上前,將嶽風攔在懷裏。

www.cmfu.com發布

隻見兩人,一個滿臉橫肉,滿是猙獰的神色。另一個縮頭縮腦,眼睛瞄著夫婦倆,不住打量。這二人,正是牛頭上上的匪首,身材魁梧的叫吳剛,外號“金剛”。消瘦的叫“金二,外號”金狐“,平日裏刁鑽古怪,歪門主意不斷,是吳剛的智囊。最近碰見官軍圍剿,匆忙間,連銀子也沒拿,便偷偷撇了眾盜,逃下山來。今日就守候在此,等著做票買賣,卻一直沒人經過,這下見了嶽忠夫婦,明知沒什麼錢,還是忍不住竄了出來。

www.cmfu.com發布

“倒黴,等了半天,來了這倆窮鬼,聽著,爺們是牛頭山牛頭寨的大當家,今天實相的就趕快把前交出來,省的大爺動手”。

www.cmfu.com發布

嶽忠戰戰兢兢,走上前去,捧出兩吊錢,道:“二位大爺,莊稼人實在沒錢,這些是前些日子去鎮上換雞錢。兩位大爺就饒過我們一家吧!”

www.cmfu.com發布

嶽王氏蹲在一旁,抱著嶽風,焦急的看著倆個惡人。嶽風嚇的滿臉蒼白,渾身不住顫抖。

www.cmfu.com發布

吳剛哈哈一笑,伸手拿過錢,蹬了嶽忠一腳,轉身要走。金二陰笑一聲,搶過幾步,對金剛嘀咕道:“大當家,這夫婦雖然看來老師,但萬一將我們行蹤泄露,豈不壞了大當家的事?”

www.cmfu.com發布

那吳剛張嘴就道:“怕個鳥,他們哪有那個膽子?”

www.cmfu.com發布 金二又勸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自是無用,但倘若告訴官軍,我們豈不要糟,嘿嘿,要斬草除根哪”

www.cmfu.com發布

吳剛心下一橫,轉過身來,對嶽忠道:“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今日若放了你,我們後患無窮”,嶽忠還想求情,卻見吳剛已經提刀向自己衝了過來。

急忙拿著剛才挑柴用的擔子,一邊抵擋,一邊向妻子喊到:“快帶風兒走“嶽王氏見情形不對,急忙抱著嶽風向後跑去,那邊金二也搶了過來,要攬她的去路。

www.cmfu.com發布

隻見刀光一閃,嶽忠的扁擔斷成了兩截,刀子卻劈了個空。嶽忠向後跑去。

www.cmfu.com發布

“靠,奶奶的熊,還敢躲”,金剛大怒,揚起刀,追了上來。

www.cmfu.com發布

這邊,金二已經趕上嶽王氏,嘿嘿獰笑著,用一隻手抓著她,另一隻手向粵風抓去。

www.cmfu.com發布

嶽王見兒子情況危急,回身抱住金老二的手,轉而死死拽住他的腿,一邊大聲向嶽風喊道:“風兒,快跑,別管我們。“嶽風隻覺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和著受到驚嚇噴湧而出的淚水,向前跑著。身後,響起了父母親慘呼。又聽到追趕的腳步聲,嘭嘭的響了起來。

www.cmfu.com發布

剛過剛才的轉彎,嶽風被一塊石頭突然一拌,一個跟頭,滾進了路旁的草從裏,直向山下滾去。

www.cmfu.com發布

過了一會兒,吳剛和金老二已經掠過彎路,直直向前追去。

www.cmfu.com發布

嶽風快到山腳的時候,被幾顆灌木從一擋,遏住了下滾的路線。腦袋剛好撞在了一塊石頭上,暈倒在幾尺高的灌木叢裏。

www.cmfu.com發布

一會兒,吳剛二人轉了回來,那吳剛邊走邊嘀咕:‘他媽的,那小娃也跑不了多快,怎麼就不見影了?‘

邊走邊四處張望,金老二眼珠一轉,吆喝道:

小兔崽子,大爺已經看到你了,快滾出來,不然讓你好看?”

www.cmfu.com發布

吳剛看了看金老二,豎起大拇指。

www.cmfu.com發布

幸好嶽風暈了過去,不然被他們這一詐,驚嚇之下,便要爆露了行蹤。

www.cmfu.com發布

這時,金老二想了想,對吳剛說道:“老大,那小子也不知躲到了哪裏。我們這裏做了命案,此地終是不可久留。晾那小子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www.cmfu.com發布

吳剛點點頭,兩人四下又尋了一陣。終於向山野深處遁去。

www.cmfu.com發布 暮色漸起,

烏雲從遠處緩緩飄來,

轟隆隆春雷響過,細雨便下了開來。

www.cmfu.com發布

被水一淋,嶽風也從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

四處黑暗如漆,心下害怕,

張口叫道:”媽媽,媽媽”

,久久不聞回答,急得哭了起來。

www.cmfu.com發布

哭了許久,逐漸記起下午的情形,心裏隻想到父母身邊,便向山上爬去。

www.cmfu.com發布

天黑路滑,不知摔了多少次,終於來到山上小徑。

渾身泥水,衣服在攀爬時也被掛得破破爛爛的。此時,雨水漸止,天色放晴,

星星也悄悄呈現在無月的夜空中。

www.cmfu.com發布

湊著星光,嶽風腳步蹣跚地沿著小徑,向前走去。

經過轉彎,遠遠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匆忙向前跑去。

www.cmfu.com發布

隻見爹娘冷冰冰躺在地上,身體下麵暗色的血跡斑斑,和著泥濘的坑窪,在稀淡的星光下,無限淒涼。嶽風年幼無知,以為父母隻是睡去,便連聲呼喚,但任憑如何,也不聽回答。心裏不由慌張起來,卻不死心,仍然一聲聲的叫著。

www.cmfu.com發布

天上烏雲又起,星色漸隱,暗夜無邊的遠山上,傳來聲聲的狼嚎,淒曆綿長。

www.cmfu.com發布

正在呼喚爹娘的嶽風聽到狼叫,害怕地四處望了望,身體緩緩靠向嶽王氏的身體,莫名地恐懼慢慢襲上心頭,不由避上眼睛靠在母親的身體上哭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漸小,一日的驚嚇連帶身體的疲累終於讓弱小的嶽風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