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睜開眼睛時,柳夏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白皙的手心裏布滿了與地麵劇烈摩擦留下的斑斑血跡。
“好冷……”
柳夏哆哆嗦嗦地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身上特別無力,軟得厲害。
她向四周摸索著,希望可以有人來相救,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從未見過的花園裏。亭台樓閣做工精美,雕欄畫棟更是巧奪天工。
奇怪,這是在做夢嗎?怎麼無緣無故就來到這麼個皇宮花園般的地方來的呢?
手上的傷口火辣辣的,不像是做夢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柳夏的餘光掃視到身體下方似乎有什麼白色的物件。於是將目光向下漂,竟然看到自己的兩隻白白的兔子明目張膽地袒露著……
咦!自己怎麼一絲不掛趴在這種地方啊?
“月兒,是你嗎月兒?”這時,花園的角落裏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柳夏心裏一驚:完蛋了!這不是要被人“看光”的節奏嗎!?
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要爬起來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那男子的動作太快了。柳夏剛要撐起來的時候,一個一身華冠麗服,看起來約摸二十歲的年輕男子已經衝到了她跟前!
“不!別過來……”柳夏無計可施,隻得無力地向他哀求。
等那男子走近了,看到她這幅模樣,臉上立刻像燒紅的鐵——紅透了。
他立刻背過身去,“咳咳”地清了下嗓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背影,柳夏竟然覺得很熟悉……
“翟煜……?”這是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名字。
好神奇!明明第一次見到的人,竟然可以說出他的名字,而且還感覺跟他非常熟悉,似乎這一輩子都從未離開過彼此?
“嗯,是我。”
那個一身古裝的男子依舊背對著柳夏,從背後看,那雙燒紅的耳朵看起來有些滑稽。
“月兒對不起,剛才有些緊急事處理去了,沒能親自迎接你的誕生。”
那男子說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小心地蓋在柳夏身上。蓋的時候頭還一直扭到一邊去。
不知道為什麼,柳夏竟然被他這個樣子逗樂了,“噗”地笑了出來。
慢著……
什麼?
“你叫我什麼?”
漸漸地,柳夏的手有了些力氣,終於能把自己撐起來,於是,她迅速地把他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
“月兒啊……你告訴過我,你叫柳如月,還答應讓我叫你月兒的。”
“月兒……?”
雖然滿腹疑問,但卻覺他說的都好熟悉,仿佛自己真的經曆過那一切一般。
可是不對呀,自己不叫柳如月,應該叫柳夏才對呀!是個二十一世紀的腐女柳夏!然後……然後……然後……
這時,柳夏發現自己竟然隻記得自己叫柳夏,是個現代人,家庭、身世、背景等等所有一切記憶都消失了!
“月兒?”跟前的男子見柳夏半天沒吭聲,便小心地轉過身來看柳夏怎麼回事。
突然,一個叫柳如月的女人的上千年的記憶像走馬燈似的在柳夏的腦海裏高速地播放著,運轉著。那速度太快,柳夏的腦子一時半會兒沒能接受過來,像被撕裂了一樣,非常痛苦。
“好疼……”
她雙手無力地扶著自己的太陽穴。
翟煜看到柳夏這個樣子,急了:“月兒!月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柳夏的頭越來越疼,翟煜的呼喚聲漸漸地離她而遠去了,最終,柳夏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意識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