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德帝無奈地看著她:“你……他就是被你寵成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
穆貴妃素來受寵,才不怕他,小聲嘀咕道:“說得隻是臣妾一個人的功勞,陛下就沒寵嘉榮似的!”
這種似抱怨又似變著彎承認他對這母子倆的好讓興德帝實在沒辦法生氣,指了指穆貴妃又怕她待會兒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最後還是決定別在兩個兒子麵前跟貴妃爭了。
他平複了一下情緒,轉頭問周嘉榮:“越影怎麼回事?好好的,為何會突然朝虎頭崖上跑去?”
提起越影,周嘉榮的情緒瞬間低落下去,難過地說:“兒臣也不知,行至虎頭崖不遠時,越影突然發了狂,不聽使喚,一路狂奔,兒臣使盡了法子,也沒讓它停下來。”
越影是八歲那年,他開始學習騎術,外祖父特意給他尋來的兩匹戰馬的後代。當時,越影也還隻是一匹一歲的小馬駒,跟他差不多高,通體棗紅色,甩著掃帚一樣的尾巴,兩隻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第一眼,周嘉榮就喜歡上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越影,越影頭一偏,嘴巴在他手心裏蹭了蹭,呼出團團熱氣,將他的心都融化了。
周嘉榮歡喜不已,當即決定就選它做自己的小夥伴。一人一馬從此開啟了結伴長大的生活,他在越影背上學會了騎馬射箭,長成了一個身長七尺的翩翩少年。他們是朋友,是夥伴,也是親人。本以為他們會相伴很久,可誰知道越影卻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周嘉榮抿了抿唇,抬頭望著興德帝:“父皇,沒查出越影突然發狂的原因嗎?”
皇子的馬都有專門照料,前兩日比試前也做過檢查,應是無恙才對,也不知哪裏出了紕漏。
提起這個興德帝就有些惱:“事發後,刑部和大理寺查驗了虎頭崖附近並無任何導致越影發狂的外物。太仆寺負責此事的官員和照料馬匹的士兵奴仆,全被押入大獄,嚴加看管審問,目前還沒消息。”
秋獮途中皇室的馬出現這等紕漏,刑部和大理寺不可能不重視。可都兩三日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消息,意味著越影的突然罰發狂很可能跟這些人無關。
見氣氛有些沉悶,周建業溫聲道:“許是越影生病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又不是沒出現過馬兒突然發狂的事情。
但周嘉榮不相信:“不可能,越影一直好好的,那些馬突然發狂,事前多少有些征兆,越影完全沒有。那日我騎上去,它還偏過腦袋蹭了蹭我的手心,跟往常一樣。”
周建業見他情緒有些激動,連忙道:“三弟說的是,為兄也隻是猜測。父皇已經責令刑部和大理寺一定要查清楚此事,給三弟一個交代,三弟安心養傷吧。”
周嘉榮悶悶地不說話,他這人護短,被他納入羽下的人和物,他都不許人欺負。哪怕他跟二皇兄感情好,也不高興他這麼說越影。
氣氛有些凝滯,穆貴妃連忙打圓場:“嘉榮,你二哥說得對,不要著急,過幾日應該就有消息了。你好生養傷,別讓你父皇和母妃,還有你二哥擔心了。你這幾日昏迷不醒,可把我們嚇得不輕。你二哥更是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照顧你,為你父皇和母妃分了不少憂。而且,他為了找你還劃傷了腿,你可得好好謝謝他!”
聽到這話,周嘉榮記起昏迷前,聽到侍衛驚呼“二殿下小心”,頓時又愧疚又擔心地看著周建業的腿:“二哥,對不起,連累了你受傷,還讓你帶著傷照顧我,勸慰父皇母妃。我剛才那麼說不是針對你,隻是越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在查出真相之前,我不希望大家這麼說它。”
周建業溫潤一笑:“自家兄弟,何須如此見外,也是為兄失言在先,為兄當向你道歉才是。三弟不必擔心,我這隻是小傷,敷幾貼藥便好了。父皇和太傅一直教導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照顧你,此乃我身為兄長的責任,我相信,若換了我躺在病榻上,三弟亦會細心照料,替我安慰父皇母妃。”
這話真的是說得妥帖又暖人心,連興德帝都目露讚賞,穆貴妃更是紅了眼眶,感激又寬慰地看著周建業,簡直把他拿半個親兒子看待。
周嘉榮內心的感激更是溢於言表:“那是自然,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二哥。等我傷好了,再設宴好好感謝二哥!”
話音剛落,就見二皇子的頭上忽然飄過一行字:【笑死了,被賣了還給替人數錢。他不知道馬被二皇子動了手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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