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方寒的話，旁觀之人，一個個也都是麵色微變。
早有膽小的看客，腳步匆匆而去，生怕被殃及。
一時間，不少人都是紛紛離開，場上很快就空曠下來。
方寒咧嘴笑笑，移開踏在張鐵蛋胸膛上的腳，大步走到韓厲麵前，笑嘻嘻道，“韓公子，救駕來遲，還望贖罪。”
韓厲擺擺手，看了他一眼，想到那之前的兩個黃紙包，心中頓時明白了。
想來，方寒之所以跑到這裏來，是來買藥了。
並非是這柳巷之中的藥材物美價廉，而是為了保密。
他偷學來的功法出了問題，雖是覓得解救的藥方，但要在城中那些知名的藥店買藥，恐怕消息傳出去，被主家發現，所以才跑到柳巷。
卻是恰好救了自己一次。
這人，性格倒是謹慎。
韓厲心中默默想到，客氣朝他道謝，“方寒，這次多謝你了，不然，還真是有些麻煩。”
“可不敢，我也就能為您做點這些了，別的我也不會啊。”方寒笑著說道，指指還躺在地上不敢站起的張鐵蛋，“韓公子，你看這人如何處置？”
韓厲轉頭看向他兩人，兩人像是觸電般哆嗦，又是咚咚咚磕頭，把額頭都磕到青紫。
“那老嫗我之前懲罰過了，這人，斷一條腿，一隻手。”
韓厲沉默片刻，便是沉聲說道。
做出這樣的決定，並非是韓厲生性嚴酷，隻是他權衡兩人的罪惡值之後，做出的“判決”。
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但這條法則在韓厲這裏，沒有什麼效果。
韓厲前世喜歡的是除惡務盡。
若是前世的他碰到這種事情，絕對是毫不猶豫殺了這三人，順便在滅了三家滿門。
今生輪回之後，有了功德瞳，腦海中有了那雷池，倒是不至於如此過激的事情，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就放過這人。
之前對方寒以怨報德，主要是因為他罪孽值不高，而這三人，做了不少壞事，自然是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聽到韓厲的話，方寒驚呆了，嘴唇哆嗦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讀書人，咋這狠呢？”
方寒心中萬分不解。
之前韓厲以怨報德，他心中認定了，韓厲是個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翩翩君子。
而現在……
方寒感覺自己先前對韓厲的判斷完全崩塌，腦海中都是一片空白。
“韓……韓公子，韓公子饒命啊……”
“韓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小人不敢後，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韓公子，小人家中貧寒，也是迫於生計，想敲詐點銀錢……”
張鐵膽全身抖成篩糠，身上都被汗珠浸透了。
他同樣想不到，這位書院的學生，竟然是這般鐵腕。
韓厲朝前跨出兩步，冷冷盯著他，“張鐵蛋，你殺過人，你殺人時，他們可曾求饒過你？”
刷！
幾乎是瞬息之間，張鐵蛋臉色便是一片煞白。
“你……你……你……”
他看著韓厲，像是見鬼了一般。
他手上的確染有人命，但這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算是睡覺，都要以布條將嘴巴纏住，生怕夢話中說出來，韓厲是如何知道的？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善惡終有報，你總歸是逃不掉的。”
取出兩根銀針，韓厲伸手一甩，一針紮他肘部關節，一針紮向膝蓋。
銀針入肉，頓時血流如注。
鐵蛋一聲慘呼，無與倫比的恐懼加上疼痛，直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