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1 / 3)

第十九章

他若有所思地直凝視著她沉默不語,然後再度閉上了眼睛,“我想真的是我沒聽見,或者還有其他的蚊子,你繼續打吧。”

瞪著他,唐夢慈輕咬著下唇,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現在叫她打,她也打不下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舍不得,不過如果他以為這輕輕幾巴掌就可以一筆勾銷掉對她的傷害,那他就錯了。

她扯掉環在身上的強壯手臂,翻身背對著他,閉上眼,賭氣地說了句:“沒有了。”

成佑陽挪動了下身體,溫暖而結實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左手再一次滑過她的腰間覆在她纖腰上,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懷抱裏。

他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開口:“老婆,我不要跟你離婚,而且……我很愛你喔。”

唐夢慈沉默不語。

沒料到他會開口告白,突然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而此時此刻的情緒該是歡喜,還是悲?

她愛他依然勝過一切,她沒辦法對著自己撒謊,可是對於過去他們結婚後的那半年裏,老實講,她很受傷也很絕望痛苦……

那半年的婚姻生活,讓她身心疲憊,痛苦不堪,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再過那種日子,每天都籠罩在不安的情緒中,想著他到底愛不愛她,想著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對他說的話充滿了猜測與胡思亂想,然後在他看不到的時候,背著他狂掉眼淚,聽到他冷淡的話情緒又開始低落……好累,真的好累,她覺得自己愛他愛得很累,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好累,累到她幾乎快要窒息,想喘氣都喘不過。

“老婆,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敢奢望你還愛我,但你隻要告訴我說好,永遠都不會跟我離婚,這就夠了。”他努力地再接再厲道。

她繼續沉默不語。

他大概從來沒想過,她一個人在屋裏的時候,是多麼的灰心喪氣與難受,這種根本完全無處宣泄的疲憊感覺,除了讓自己更傷心之外,什麼也得不到。

“直到世界末日那一天,我還是那麼愛你喔。”成佑陽見她沒吭聲,繼續說。

“不……我們離婚吧。”她要趁著沒動搖前,拒絕他。

“老婆,我愛你是真的。”

“經過了三年的時間,我有了很深的體會,其實我們並不是適合的一對。當初你娶我是因為跟程文彥鬥氣,完全不是因為愛我而娶我,而且,爺爺跟二叔根本就不希望我當成家的媳婦,他們喜歡的是崔姬珍小姐。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們之間的了解、體諒與信任都並不夠,硬湊在一起,隻會讓彼此更辛苦。我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喜歡的是生活上的平靜與安穩,而你,是個亞洲矚目的巨星,你的生活五光十色充滿了事業心與計劃,這樣頻繁的變動生活方式,對我而言根本就不適合,如果我再回到你身邊,我又會像三年前那樣,束縛你,綁住你,妨礙你的工作,讓你窒息地想逃開我。”

成佑陽臉色蒼白,忙把她轉過身來麵對他,“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完全是我的錯,是我用情不專,三心二意,愚昧、貪心又自私,想享受你付出愛的同時,還可以跟姬珍保持關係,是我傷透了你的心,我知道錯了,我也很抱歉,可是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也不會再把其他東西看得比你重要,在我心裏麵,你永遠都是第一位,我隻求你,在未來的日子,讓我有機會證明給你看,一次,隻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唐夢慈淚眼模糊地看著他懇切的表情,腦袋一片紊亂,搖著頭,“我不知道……”

她想給他機會,但她真的好害怕再重蹈覆轍,她不想再陷入那種絕望的痛苦裏。傷心不是一種看得見的傷口,但痛過後傷痕卻永遠不會複原,而日子越久,累計的傷卻也越多,到最後隻會受到更重的傷害,一直到無法再承受,一直到崩潰,一直到心死為止。

“再一次,隻要給我再一次的機會,老婆。”他不放棄地啞著嗓音懇求著。

唐夢慈內心在狂烈地掙紮交戰。

“老婆,我是真的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想連努力挽回你的機會都沒有就失去你。”成佑陽神情認真而又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溫柔再說了一次。

唐夢慈就像要折磨他似的繼續靜悄悄。

“從你離開我的那天起,我都一直在找你,我想跟你道歉,跟你懺悔,想告訴你在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地懂得自己的心,知道自己真正愛的、在乎的是誰。

“在你離開我的兩個月後,我才笨蛋地想起你可能回到中國,於是打電話給嶽母,但是她一直說你沒回去。當時那種感覺我都不懂得如何去形容,我的心很慌,很空、很痛也很亂,我怕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你,我不敢回家,因為裏麵充滿了你的味道,你的身影,每天我都隻敢呆在錄音室內不眠不休地寫作,你的離開令我心慌意亂,腦袋不斷地隻想到你,到了最後,我完全寫不出東西。”

“騙人,我媽一直都說你沒打電話來找過我。”她忍著淚水,想撇開頭,卻被他霸道地固定了臉。

“什麼?嶽母真的沒跟你說嗎?”成佑陽很愕然,難以置信地瞠大雙眼。

“是。”

“那就是,嶽母一直都清楚你在哪裏?”

“那當然,離開你的三年,我一直跟媽媽住在一起。”

“可是後來我到中國找你的時候,嶽母她說……”該死,他被騙了。

她剛離開自己的時候白癡也就算了,沒想到後來一直被嶽母耍,他足足愚蠢白癡了三年,是三年,而不是三個月!回想過去他所經曆的擔心、憂慮、心慌、痛苦,他忍不住低咒一聲:“可惡!”

唐夢慈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他真的有找她?那媽媽為什麼告訴她,他從沒找過她?為什麼要騙她呢?

“在你離開我的一個多月,我就打電話到嶽母家找你,每天我都打兩遍,都是向你媽媽問你的行蹤,楊跟權,還有錄音室的人都可以幫我作證。”他用嚴肅而認真的態度對她說。

她沉默地看著他,垂下眼簾,她相信他的話,媽媽說過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你離開了那麼久,這就沒回家那麼久,你也有證人給我作證喔。”他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

難道離開家就不會痛,隻有回到家才會感到心痛嗎?她是無時無刻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心痛,即使是離開了,她的心痛也已經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他呢?他知道嗎?

“老婆,原諒我,好不好?”他傾身啄了她的唇一下,低聲請求著,見她沒有反對他的碰觸,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下,“我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惹你傷心難過,讓你心痛落淚。”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就憑這張光說不練的嘴嗎?”雖然她麵無表情,但其實內心築起的冷漠心牆已經逐漸崩塌。她真的該給他一次機會嗎?真的再讓自己冒險一次?

其實她也並非那麼鐵石心腸,他那深情款款的告白與請求早就打動了她,她根本就抵抗不了。

雖然佑陽哥一直都對著她信誓旦旦地發誓,要她相信他,要她再給一次機會,可是唐夢慈還是不得不懷疑,他真的改得過來嗎?

翌日早晨,成佑陽嘴角帶著微笑,幸福地從睡夢中醒來。

昨晚是他三年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晚,因為他心愛的女人終於回到他身邊,也讓她成為真真正正的成太太。

想起她,他就笑得更加滿足溫柔,翻身把她抱了個滿懷,傾身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印一吻。

她白嫩的臉頰泛著淡淡紅暈,長長的眼睫毛眨也不眨,誘人又可愛的粉紅小嘴微微張開。

他把她累壞了,看她睡得好熟呢,瞥見露出薄被外的肌膚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紅疹”,他就覺得胸口漲滿了難以言語的幸福。

“丁冬丁冬……”成佑陽正沐浴在幸福的愛海裏,突然被一聲聲急促的門鈴聲打斷。

他看了看仍然在熟睡的唐夢慈,輕輕挪開自己的手,急速跳下床衝到大門。大概用了十秒,他一臉凶狠地打開了大門。

“你一大早的按什麼鬼門鈴啊?”成佑陽開門見是楊玟基,臉也緩和下來,皺眉語氣不悅道。

“今天早上各大報章剛新鮮出爐的頭條。”楊玟基一臉無辜地把一本雜誌丟給他,走入玄關,“很精彩。”

成佑陽莫名其妙地接過來,反手關門,轉身拿著雜誌邊看邊走進客廳。

雜誌上的照片是昨天嚴氏唱片公司周年慶祝酒會中拍的,昨天他湊近她的臉要求她與他一同離開會場,半跪在地上的他溫柔而深情地看著她,雙掌包握住她的柔荑緊黏在自己胸膛上,然後他帶她離開會場,上車,兩人在車中談笑,把車停在路邊……一係列的看圖說故事緋聞,而引人注目的是他把車停在路邊,傾身與小慈忘情地接吻。

看到雜誌上的照片與標題,他不禁笑了起來,指著封麵道:“我老婆越來越漂亮了,你看,真上鏡。”

楊玟基坐在沙發上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埋怨地說:“你還有這種閑情欣賞照片,我看你們結婚的事也瞞不了多久,遲早要穿幫。”

成佑陽沒理會他的話,聳聳肩,把雜誌丟到桌子上,又徑自走回房間。

“夢慈呢?”楊玟基嘀咕著,轉念一想,對喔,昨天兩人一起離開會場,那夢慈應該在這兒。

他尾隨成佑陽走進房間,看到裏頭幸福的景象,不自覺地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噓,她還在睡。”成佑陽噓了他一聲,皺眉不悅道,“你幹嗎跑進來。”

房間裏白色紗簾隨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輕擺著,成佑陽快速拉起被子給她蓋上,而她卻仍然像個睡夢天使一樣,甜甜地沉睡著。

“呃……”楊玟基不好意思地別開頭,撓了撓耳朵,退出房門,“我還是到客廳去等你好了。”

“臭小子,都不懂得避嫌。”成佑陽對他罵了句,轉頭看向熟睡中的唐夢慈,溫柔地把她散在額前的發撥開,微笑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轉身走到浴室梳洗。

“你一大早跑來我家,該不會就是為了拿那本雜誌給我吧?”成佑陽在臥房浴室梳洗好,走到客廳,有點不高興地問著楊玟基。

“這可是你的大緋聞,好歹也應該表現一下緊張吧?”他攤攤手,“再說,你是不是也該回應一下啊?”

“我早就想好,要在新專輯的發布會上公布我跟小慈的婚事。”他不會再讓那小妮子離開他,昨晚兩人****後雖然有再次談開來,但她卻也沒給他正麵的答複,為絕了她退縮的後路,也為給自己正名,公布他們的關係是勢在必行。

“公司那邊怎麼辦?安總監知道了肯定氣個半死。”楊玟基挑挑眉,低笑出聲。

“公司不會反對的,因為展赫也很保護小慈。”

“那麼說來,你昨晚是故意讓記者跟拍的?”楊玟基強忍笑意,“這緋聞鬧那麼大,你不怕你嶽母知道你是歌星的事啊?”

“我嶽母不是笨蛋,其實我很早就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而且,這不算是緋聞吧,小慈是我老婆。”成佑陽眼神帶笑,算是回答他的話。

現在就算嶽母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總不會讓小慈跟他離婚吧?而且,他現在唯一擔心與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她不再退縮地再次接受自己,留在他身邊,成為他孩子的媽。

“你這次的專輯名稱也定得神神秘秘的,該不是設了什麼圈套讓夢慈跳吧?”楊玟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道。

“反正我心愛的女人,應該留在我身邊。”成佑陽嘴角還是上揚的,“我絕對不會再笨蛋一次,讓回到我懷抱的女人再逃一次。”

俗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經過那晚後,成佑陽性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常常不時給唐夢慈製造浪漫與驚喜,隻為博得佳人歡心與笑容。

他們兩人的緋聞也傳得風風火火,簡直就是全亞洲都轟動,而奇怪的是唐媽媽卻一直沒打電話問他們成佑陽是歌星的事……或許,真如他所言,唐媽媽真的早就清楚了,又或許,唐媽媽沒留意到?可是,可能嗎?

雖然老婆終於肯搬回到家裏住了,但卻變得很反常,而成佑陽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不再每天呆在家裏,因為她有了工作,有時候她比他還要忙,也不再揚起可愛的笑臉等他回家。

早餐、晚餐、整理家務也不再是她的工作,因為身為作詞家的她比他更辛苦,每天工作到三更半夜,早上天沒亮就出門。

然後,在他趕通告晚回家的時候,也不再為他留燈等門,也不會問他累不累、肚子餓不餓等等,因為她已在他回家前就先睡了,要不就是比他更加晚地踏進家門,簡單梳洗清潔後躺上床就睡。

失望?覺得很鬱悶?想抱怨?

但那些似乎根本不是他應有的權利,因為弄到如此田地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這叫報應,叫罪有應得,誰讓他之前從來不好好去珍惜,現在才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想要找回那個記憶中老對他露出害羞與笑容的妻子,想找回原來那個任勞任怨又溫柔似水、賢淑可愛的寶貝嬌妻,還有該怎麼讓她辭掉工作,專心地把注意力跟時間留給他和這個家?

那他肯定要做好準備,慢慢地跟唐夢慈長期抗戰了。

男人總是那麼不懂珍惜,硬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後,才來後悔莫及。

不過,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小慈的腿可以恢複健康,那是他曾經答應過嶽母的事,也是他一直心痛愧疚的事。

一大早醒來,發現他忙碌的老婆又已經早早出門,餐桌上依然空蕩蕩,整間屋子也靜悄悄的,成佑陽輕歎口氣,毅然決定,他一定要想辦法讓她變回那個剛結婚時的樣子,恢複那婚後第一個月的生活方式,還有對他深深的愛意才行!

至於到底該怎麼做,看來他得要好好地去想一想了。

下班時間,路上的人潮川流不息,一輛帥氣有型的BMW跑車停在嚴氏大樓門前。車門打開,成佑陽優雅地走下車,路上四周的女人眼睛紛紛盯著他亮了起來,他一看到唐夢慈馬上帥氣地揚聲:“小慈。”

完全沒料到他會跑到這裏的唐夢慈著實呆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滑動輪椅上前,“你今天沒趕通告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她詫異地說。

“我今天沒什麼通告。”成佑陽唇角忍不住上揚,拉開了車門,溫柔地將她抱起放進車子裏關上門,再繞回駕駛座,“而且來接你下班,是老公的責任。”

“你最近沒有什麼通告嗎?”她很懷疑,從他們倆結婚回到首爾以後,在她的腦海記憶裏,他一直都是非常忙碌的,根本就沒休息或者假日可言。

“不是啦。”他微笑地說。

“那你為什麼會有空來這裏接我?”她微微蹙起了眉頭,看著他問道。

看了她一眼,成佑陽溫柔地說:“可是就算再如何忙,我都要抽空回家陪我老婆嘛。”

她輕愣了下,無言以對,不知道他是在說認真的,還是又在尋她開心。

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她一眼,“怎麼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很老實地回答道。

“你可以跟你老公我說一下,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啊,西餐、中餐、法式料理?或者,你要我回家親自下廚,親手為老婆你煮愛的晚餐也行啊。”

“你會做菜嗎?”開玩笑吧?她可是很懷疑。

“當然不會。”

“你不會做菜,那你要怎麼親自下廚煮晚餐給我吃?”唐夢慈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這男人現在怎麼變得跟玟基哥一樣愛耍寶了?

“我可以學做呀。”他露出一抹俊帥的笑容,然後又裝成神秘兮兮的樣子看著她,“其實我已經報名上了兩堂烹飪課了,基本上,蛋炒飯和海帶湯我都會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待會兒回家我可以做給你吃喔。”

唐夢慈難以置信地望向他,這一點都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他不會真的跑去上烹飪課了吧?

“你……你到底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啊?”她不覺有點生氣,皺眉問道。

“什麼開玩笑?我煮晚餐的事嗎?”

“我是說去上烹飪課的事,你該不會是說真的吧?”

他點點頭,討好地說:“是真的喔,如果你不相信,那等會兒回到家你坐好等著我展現我新學的才藝,那你就相信了。”

“為什麼……突然會想到要去學烹飪?你那麼忙,幹嗎跑去學那種東西啊?”她沉默想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他對她溫柔一笑,臉上有著很明顯的討好,“以前都是你煮給我吃,現在我想學來煮給你吃啊。而且現在你也要上班工作,我想偶爾也該換我煮給你吃,這樣才公平。”

唐夢慈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半晌,她開口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

“我沒有不喜歡啊,而且我很喜歡,我要學做很多好吃的菜給你吃,現在快點決定晚上吃什麼,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那就回家吃你老公我做的愛的料理。”

“我想吃烤肉。”她不想看他為她洗手做羹湯的模樣,因為那會讓她心軟,然後很快就向他棄械投降。

“好,那我們到麻浦吃烤肉。”成佑陽溫柔地凝視了她一會兒,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著,“看來你好像不太喜歡吃蛋炒飯跟海帶湯,那我改天再學做別的東西煮給你吃。”

唐夢慈沒有回答他的話,徑自看著車窗外快速移動的風景。

接下來他們兩人一起來到韓國最多烤肉店地區的麻浦吃烤肉,成佑陽本想帶她到山上看夜景的,不過在她說很累的情況下,結果隻能取消所有計劃,打道回府。

回到家,她也沒說什麼話,洗澡過後倒頭就睡。而他也隻能摸摸鼻子,一早大就上床睡覺,然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又爬起來工作,因為他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她不在自己的身邊,而書房的燈卻亮著。

“老婆,你怎麼半夜三更的又爬起來工作了?”成佑陽皺著眉開口說。

唐夢慈抬起頭,看到他眼底明顯有著濃濃的不悅,像是做錯事一樣連忙垂下頭,滑動輪椅離開書桌,“我、我突然有靈感,所以就跑到這邊寫作,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成佑陽筆直走近她身邊,半跪下身,雙手圈住她的腰,“你沒有吵到我,隻是你早上工作已經這麼辛苦了,晚上還要熬夜,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心疼的嗎?”

應該沒有男人喜歡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而老婆卻不在身旁吧?

“其實,我沒有很辛苦啦……”說著,她輕咬了下唇,“你明天還要趕通告,還是趕快回去睡吧。”

她在關心他嗎?

成佑陽望進她眼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兩人互相凝視了一會兒,他溫柔地笑起來,唐夢慈臉上紅暈迅速蔓延,害羞地把頭垂得更低。

“老婆,我已經在首爾醫院幫你安排了複健治療。”他柔聲地說,兩人唇與唇之間隻有三厘米就能碰觸到。

“複健……”唐夢慈迷惘地看著他,注視著成佑陽湊近的唇瓣,腦袋開始一片空白。

“對,複健治療,我要讓你重新站起來。”成佑陽邊說邊伸手撫上她臉頰,“答應我,去做複健好不好?”

他深情地看著她,試探性地往前,唐夢慈眼看他快要吻上自己,也慢慢地半閉上眼——

當成佑陽的唇剛碰上她的,唐夢慈突然飛快地別過了頭,伸手推開他。

什麼複健?他剛剛說什麼?

“老婆?”

成佑陽呆呆地看著她,雙手撐著地麵,驚愕地看著她。

“複……什麼複健治療?”唐夢慈終於清醒過來,差點就被他迷惑住。

“我為你在首爾醫院安排了一係列的複健治療,我要把你的腿醫治好,我想要你重新站起來。”他溫柔地看著她,揚起堅定的微笑。

“其實,不用特地去做複健治療也會慢慢好起來的。”唐夢慈撇開臉,逃避地不去看他的臉,勉強撐起一抹淺笑。“老婆……”成佑陽坐到地板上,雙手再次圈上她的腰,“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唐夢慈沒答腔,但她僵硬了一下的身子卻明顯地告訴了他答案。

“我擔心什麼啊?我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哪需要擔心什麼。”她抬頭看向他,對著他揚起微笑,“我現在隻是比較擔心不能把你的專輯做好。”

“就當為了我,重新站起來好嗎?”

唐夢慈身子再次僵硬地輕顫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慢慢黯然下來,她抿抿唇,沒說話。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知道是因為我你才不願意站起來,可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不要再讓我感到內疚了好嗎?站起來,重新站起來,好不好?”這一切是他的錯,但是他不能讓她繼續地糟蹋自己。

“可是我很害怕,你知道嗎?”唐夢慈忍不住紅著眼,“我也很想站起來,可是我就是沒有勇氣站起來,我站不起來,我永遠都站不起來,你懂不懂!”她用力地吼著,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你能站起來的,我找了位非常有經驗的老醫生問過,你是可以站起來的。”成佑陽把她圈抱得更緊,“去試下好不好?我會陪著你,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如果我永遠都不能站起來呢?”唐夢慈定睛看著他,拿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我完全沒有把握,我不想讓自己失望,就這樣,我已經很好了,你就別逼我了。”

“就算你真的永遠不能站起來,我也願意永遠幫你推輪椅,但是你不能完全不做複健治療就放棄啊?”成佑陽雙手握住她的柔荑,“我真的很想看到你恢複健康的樣子,而且嶽母甚至更多人都希望你可以重新站起來,如果你真的很恨我,那就當為了嶽母,重新站起來吧!”

他真的很想讓她走出自己曾帶給她的傷害陰影,讓她重新在他的愛下痊愈康複,親眼看到她恢複正常。

“我……我根本還沒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你、你給我時間好不好?”唐夢慈逃避地垂下了眼簾。

“老婆,我知道過去給你造成的傷害讓你很傷心難過,但是未來我會盡我的一切讓你感到幸福,為了我……為了我,去做複健治療好不好?”他往前輕碰了碰她唇瓣,用手幫她擦拭著淚水,心疼地說。

唐夢慈本就心軟,她原本堅定的意誌也開始動搖。他的執著感動了她,況且,她也並非不愛他,她也很想可以為了他,再次地站起來。

於是,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他,到醫院做複健治療。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已經不在她身旁。唐夢慈起身到浴室稍作梳洗才滑動輪椅走出房間,卻看到他躺在客廳沙發上呼呼大睡,而餐桌上則準備好了他不知何時起來親手做的早餐。

早餐都用東西蓋起,還能看到食物散發出來的熱氣,可見是剛做好沒多久。

他昨晚看她爬起來工作自己也爬了起來,今天怎麼還天沒亮就到廚房親自煮早餐了?

看到他很明顯的一臉疲憊的模樣,她就感到不舍與心疼,但隨即她想了想,是他自己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的,又不是她叫他親自下廚做早餐不是嗎?況且他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真的累了他也會自己去休息,她根本就用不著替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