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奚葵深呼吸一口，才回道：“沒事，就是想問問今晚你有時間嗎？”
這種時候，莫寒嘉肯定回她：“有時間，怎麼了，葵葵。”
“我好久沒開機車了，今晚一起嗎，”奚葵發出邀請。
機車，說到這個，莫寒嘉對自己的懷疑更肯定了一些。
最初她開始學機車時開機車是為了刺激，好玩，可後來，自從工作後，她隻碰過兩次機車。
一次，是因為她和父母吵了一次很嚴重的架，有一年沒回過一次家。
還有一次，是因為她說，突然對人生看開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多所謂，當時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話，但晚上，她大哭了一場。
這次，無疑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莫寒嘉立馬回她：“當然有時間了，幾點。”
“七點老地方，”奚葵道。
七點如約而至，奚葵早早在那等著，不同往日，今日，她穿了一身十分炫酷的衣服，沒化一點妝。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搭上她的素顏，竟有一種合適的酷颯感。
不遠處傳來汽車轟鳴聲，奚葵站直了身，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她看著車在自己身前停下，車上的人摘下頭盔，莫寒嘉那張臉在夜色下顯露出來。
“葵葵，等久沒有，”莫寒嘉道。
奚葵搖頭：“沒有，你帶你家保鏢了嗎。”
莫寒嘉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但用上保鏢肯定是有什麼事，她擔憂道：“葵葵，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奚葵還是否認，可她的神情淡淡的，與往常的她太不同了。
她繼而補充道：“我是怕中途受傷了，你家保鏢能送人去醫院。”
“呸，亂說什麼，”莫寒嘉從車上下來，一臉凝重的拍她的肩：“葵葵，今天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她心裏其實是慌的，因為葵葵一旦情緒駕駛，出事的概率有點……大。
她的作用在此刻就體現出來了，她坐在後座，必須得時刻讓她保持清醒，不能真的情緒駕駛了。
奚葵瞬間get她的意思，好笑道：“哪有那麼嚴重，我是一名律師，不會亂來的，你開自己的機車就好了。”
莫寒嘉欲言又止。
“真的，你信我，我隻是吹吹風，尋找一下刺激，不會拿性命開玩笑的，”和她玩了這麼久，當然知道她擔心什麼，奚葵打消她的顧慮。
寂靜的夜晚下，兩聲轟鳴回蕩。
安全帽下一雙透亮的眼睛盯著前方的路。
風吹在奚葵周身，涼意席卷而來，不好的回憶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手不由的握緊。
嗡鳴聲大了些。
車燈打在路上，撕破黑暗，卻無法消滅黑暗。
她眼裏逐漸含淚。
奚葵努力抑製著眼淚，機車速度很快，一旦眼睛被淚水模糊視線，會很危險。
後麵是莫寒嘉追來的嗓音:“葵葵，落雨了。”
雨滴落在莫寒嘉手上，涼涼的。
一道摩擦聲響起，前方的機車停住。
莫寒嘉鬆了口氣，她在後麵看的一清二楚，葵葵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她真怕她出了什麼問題，也怕自己出問題。
這條路人煙稀少，基本沒人過，算是一條小路。
停在奚葵旁，莫寒嘉摘下頭盔，道:“葵葵，好些沒？”
奚葵從喉間回她一個嗯字。
她微微仰頭，淚水才被止住，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