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亦歡一呆。
這裏是容珣的夢境沒錯吧?
可容珣……怎麼會做這種夢啊?
容珣的大手還在她身上放肆流連,他似乎已經熟悉了她身體的每一處,每個動作都讓顏亦歡忍不住顫抖起來,麵色漲紅。
雖說這一世與容珣已經親昵許多回了,可這恢複記憶後還是頭一遭,顏亦歡有種遲來的羞澀感,她無法將現在這個孟浪大膽的容珣同她那個清冷自持的容珣師兄聯想到一起。
她的容珣師兄即便在最情動的時候也是克製的,他最過分時也隻會低喘著咬在她的肩頭或頸間,留下獨屬於他的記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強勢的要侵入她身體的每一寸。
顏亦歡被容珣壓倒在池邊,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肩頭,池水微漾,氣氛曖昧。
顏亦歡咬唇,夢境太不可控,她得抓緊時間告訴容珣火藥的事情。
於是她費勁轉過身,還沒開口就直直對上容珣漆黑深邃的雙眸。
容珣不著寸縷,發絲間還掛著水珠,白色的長發貼在那張冷然的麵龐上,呼吸間,水珠從下巴滴落到劇烈起伏的胸膛上。
矛盾的禁欲又誘人。
咕咚,她咽了咽口水。
容珣輕輕捧住她的臉,緩緩貼近,正當顏亦歡以為容珣要吻下來時,耳邊卻響起容珣壓抑而痛苦的聲音:“亦歡對不起……”
明明是這麼香豔的場景,可容珣卻仿佛沉溺於悲傷。
這讓顏亦歡又是一愣。
腦中回想起那日獨坐在秋千上的容珣,那泛紅的眼眶是顏亦歡最不想再見到的場景。
心口發軟,顏亦歡勾著容珣的脖子,與容珣額頭相抵。
聲音輕輕軟軟:“容珣師兄,沒事的,我在呢。”
身體被緊緊箍住,容珣埋首在顏亦歡頸間,不住低聲呼喚:“亦歡、亦歡、亦歡……”
這是顏亦歡頭一次見到容珣如此脆弱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在夢裏,容珣才會如此放任自己。
終於不再是隔著虛空,顏亦歡心疼的抱住容珣的腦袋,溫柔安撫:“嗯,我在。”
壓抑許久的情感得到回應,容珣激動的抬頭吻住顏亦歡,顏亦歡被動承受,混亂間她抓住重點。
“容珣師兄,三日後白家要炸了驛站劫囚,你當心。”
容珣動作一頓,但也隻是那麼一瞬,隨後又不管不顧的壓著少女逞凶。
顏亦歡滿麵通紅,到最後承受不住,直接閉上眼跑了!
從容珣夢境中出來,顏亦歡猛的從床上飄到半空,透明的魂體都隱隱泛著紅,她捂住臉,毫無溫度的魂體似乎還殘留著剛剛的餘溫。
顏亦歡有些羞赧,誰家托夢會托到春夢裏去啊?!
她回頭看了眼依舊躺的板正的容珣,又羞又氣,這人怎麼做春夢都能看著這麼正直呢?
天光微亮,容珣緩緩睜眼,他起身,坐在床上開始發愣。
顏亦歡坐在房梁上沒下去。
容珣的視線淡淡掃過屋內各處,過了會兒又失望的收回視線。
三日轉瞬即逝。
清晨,晨露未晞,踢踢噠噠的馬蹄聲踏破了清晨的寧靜。
蘭江鎮的大路上出現一支販賣煙花的商隊,新春雖過,但偶爾有商隊處理一些煙花的庫存倒也不算奇怪。
商隊靠近驛棧時,被兩個士兵驅趕。
“皇家衛隊在此,閑人不得靠近!”
商隊的領頭趕緊討好的點頭哈腰:“是是是,小人的商隊也是途經此地,不知有皇家在此,請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