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風樓(1 / 3)

鷹飛揚道:“中叔又想勸我在青州開分會嗎?”張中道:“公子是明眼人,有這份實力,有這份膽略,何必張中點明什麼。青州現在的武林勢力各自為陣,互相不服氣卻又互相關照愛護。公子若是此次力抗大漠孤狼平勒風日圖不敗,再挑了白鶴會,青州城內再無人能與公子爭鋒。若是登高一呼,丐幫立刻響應,長風堂一定隨後緊跟,白馬山莊馬烈日欠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大刀會就衝著馬烈日也不會與我們明著鬧便扭,如此良機公子應當珍惜掌握。”

鷹飛揚道:“中叔,這幾日我也在想分會的事情,男子漢大丈夫,立身處世自應建功立業,咱們排會臥虎藏龍卻僻處鄱陽湖不出,埋沒了多少會中兄弟的好身手。不如這次爹爹來了聽他來人家的意思,他若是有意在青州生根散葉,咱們就挑了白鶴會順手將白鶴會的地盤接了過來以樹排會的聲威。他若是無意青州,咱們這次事情一了就回鄱陽湖去。爹爹深謀遠慮一定有他的打算,咱們不要亂了他的計劃,中叔,你看這樣可好?”

張中聽鷹飛揚意動心中歡喜,卓動天什麼人物,怎會看不出青州的關係巨大,隻怕是二話不說立刻應允。心中盤算:原來少會主不屑於手段計謀,隻要理直氣壯光明磊落倒也是願意的。成大事的人做事不落人話炳正是首要,不欺負朋友自然更加會善待手足,少會主人品真是不錯,雖然有點中庸忍讓,做起事情來也是幹脆的很。想了想:“公子,兩日後我們請的幾位青州的好朋友請帖一定已經收到了,不知他們現在是什麼想法?”

鷹飛揚道:“丐幫與長風堂的朋友一定是來的,看馬烈日為人,定然也會前來,隻剩下一個刀橫,看著他的蠻橫無理的樣子,我可是沒什麼把握?”

張中道:“公子,我想大刀會刀橫一定是會來的。刀橫雖然粗人一個,房青衣卻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以他的眼光怎會看不出排會的厲害?以排會少會主的身份請他們吃酒是給足了他們麵子,刀橫再狂,房青衣一定拎的清咱們的斤兩,絕不會落了公子的麵子,無端與排會有了嫌疑。”鷹飛揚道:“好在排會大隊人馬不日就到青州,爹爹坐鎮青州,料想丐幫施幫主不日也會前來,有他們兩位在青州,平樂風日圖一行人翻多大的浪可是費力的很?強先生想挑起青州武林人物隻間的內鬥也是絕不止於此不會實現。隻要咱們眾誌成城合力同心,定教強先生與平勒風日圖爛手爛腳一敗塗地。”

張中道:“這次若果事情順利,公子應記第一大功,哈哈!”

鷹飛揚道:“若是事情成了,都是青州四大派齊心協力而成,鷹飛揚怎敢居功,其實隻要能將平勒風日圖打敗,何必一定在意什麼功勞與聲名呢?隻求事成,其他以後再說。”

二人正要說點別的,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將車簾拉開:“公子,大爺,醉風樓到了,請!”

鷹飛揚當先下車,張中依然跟在他的身後。醉風樓是一座兩層樓的酒樓,門口站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招呼客人,見了鷹飛揚眼中齊齊放光一擁而上,各各嬌呼不停,勾肩搭背牽手拽衣,鷹飛揚從未經過如此陣仗,怎知這些女人這樣招呼人的,心中有點惱火,臉上有點害羞,雙臂一振:“中叔,我們換一家吃酒去?”

張中一見,知道他臉嫩吃比消,上前推開了這幫女人笑道:“公子不要生氣,咱們到樓上找個清靜的地喝酒就是了,不見她們就是了。”一甩臉子:“小二,你們掌櫃的呢?叫他快出來,我家公子第一次到你們醉風樓,別鬧的我家公子不開心回頭王總兵將你們這醉風樓拆了,要你們的好看!”

一個五十歲的大胖子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啊呀!這是哪位大爺呀?小的張成,是這兒的掌櫃,公子稀客,裏麵請!請!”

張中哼了一聲:“張櫃的,我家公子這幾天到青州來玩尋開心,你去找個清靜的地方給我們吃酒,或者過會兒王總兵過來陪我家公子吃上幾杯,”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去將樓子裏的頭牌姑娘叫出來,別弄點不入眼的貨色低了我家公子的身份,壞了我家公子的興頭回頭叫王總兵找你的好看。”

開店的愛的是銀子,怕的是官家的人,青州城王總兵隻有一個,有名的要麵子愛交朋友。張成滿臉的笑,親自將二等獎人安排到了一個雅室,陪著小心說話,一個女子送上了茶水:“公子,大爺,呆會兒翠雲姑娘就來給兩位倒茶,陪兩位爺說話,還請稍等一會。”張中揮揮手,張中悄然退下。張中見鷹飛揚有點不開心笑道:“公子,可有什麼不妥嗎?”

鷹飛揚道:“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來,不知道規矩,教中叔笑話了?”

張中道:“公子說的什麼話,這些地方有錢就是爹,不必將那些人當人看,這些人有了銀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不要為他們想的太多了,公子日後來的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鷹飛揚走到窗邊:“中叔,我不喜歡這樣的地方,日後沒什麼事情我想到關外走走,到那裏都比在這裏混著強,啊呀,那是怎麼一回事情?”張中順著鷹飛揚的手指看去,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大漢子正在用力抽打一個女子的嘴巴,那女子身形嬌小,看著二十歲也不到,躲在牆角裏雙手護著頭部哀聲討饒,那胖大漢子抽的興高采烈,嘴中還不住的叫著看著開心非常。張中道:“公子,這樣的事情不看也罷,到這裏來的什麼人都有,你就當沒見到。”鷹飛揚皺皺眉頭,從桌上拿了一隻筷子信手扔了過去,張中耳中聽到那胖子殺豬一樣的痛叫狂喊,再見鷹飛揚嘴角似笑不笑,關上了窗戶,知道他一根筷子出手也不知將那胖子那裏打壞了,少會主也是夠淘氣的,笑道:“公子,鴇子愛鈔,婊子愛俏,你長的這般模樣,難怪那些女子熱情似火,你怪得誰來?”

二人正自說笑,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走來了一個穿翠綠色衣服的女子,手那琵琶緩步走入室內,見了二人玩彎腰見禮:“小女子翠雲,見過兩位大爺!”張中一揮手讓了一個座給她,鷹飛揚一邊看著她,這個翠雲姑娘瓜子臉,丹鳳眼,柳葉眉,身材嬌俏,楚楚動人,兩隻眼睛很是有神,一看先有了幾分愛惜。隻見這個翠雲姑娘在凳子上坐了,五指輕彈,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樂聲歡快悅耳,小姑娘彈的十分入神,一曲彈罷,張中排手叫好:“好!好!姑娘著一首迎客彈的輕快順暢,不滯不澀,絕不是違心所奏,多謝!多謝!姑娘手法最好,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學藝的?”

翠雲姑娘抬頭道:“不敢,小女子見公子一臉正氣,大爺剛正嚴直,心中先有了幾分欽佩故此彈的入神。想不到大爺於音律一道這樣精通,剛才一語中的翠雲更加佩服了。人說欲將心事付瑤琴,公子與大爺可有興致聽翠雲再彈兩首嗎?”

張中心中一楞,這小女子嬌滴滴的,果然有點道行,幾句話就將人說的暈乎乎的,這樣的手腕說話怕是常人絕不能為的。再見鷹飛揚一句話不說,眼中卻有了幾分歡喜,心知公子對這女子有了幾分好感,笑道:“姑娘個中好手,出手不凡,我家公子聽琴少有著樣用心的,請,我家公子靜聽佳音。”

翠雲雙眉微動,一縷微笑爬上嘴角,他歲數不大,見的人可是不少,今日張成叫她到這裏給兩位客人彈琴說話,要她小心應對,心中隻以為是什麼附庸風liu的糟老頭子或者什麼大胖子,粗魯不文的臭男人,一進門卻見到一個少年公子,一臉風塵之色,看著大有來頭,雖然進門後少年公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心中先有了幾分輕鬆。鷹飛揚不知道與這樣的女孩子說些什麼好,隻在她彈琵琶的時候用心傾聽,於她正是最大的尊重。翠雲以音律自負,怎奈酒樓之中能有幾人能夠欣賞,偶爾一個少年公子聽的仔細,自然多了幾分歡喜,情不自禁要多彈兩首,見鷹飛揚滿臉期待神色,實在比任何讚美之詞更加令她舒服,當下屏息靜坐了一會,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

張中於音律一道並無深究,偶爾曾在少年時聽一個人講過怎麼品評。當下細心傾聽,聽出翠雲先彈了一首叔於田,這是取自詩經的,彈的婉轉之極,充滿了一種溫柔纏mian的情色,第二首卻不知是什麼曲目,居然有一種不平之氣,金石之聲,抬眼見鷹飛揚聽的認真專心,暗叫古怪,眼見翠雲姑娘手揮五弦,撚抹揮挑神情振奮,心中實在不知為何這樣,彈的人全神貫注,聽得人傾心神醉,這是什麼曲目,怎會叫少會主這樣動容。

待得二曲彈玩,張中拍手叫好:“好!好!姑娘心靈是巧,第一曲叔於田彈的婉轉,叫人心情舒暢,第二曲彈的是什麼?敢問姑娘這首曲子是什麼人作出來的,在下見識淺,隻聽的心情激蕩,卻不知是什麼名目,姑娘見笑了。”

翠雲抿嘴一笑:“不敢,正要請教公子?”鷹飛揚一楞:“啊?我呀?我不通音律,隻是覺的姑娘彈的好聽,所彈的曲子很是投機。第一首平淡無奇就如一個女子一個人在什麼地方和自己說話。第二首卻是聽的十分舒服,很是合我心意。比較第一首多了剛強奮進之意,氣勢宏大,蒼勁豪邁,聽的人血脈賁張熱血沸騰,就是每到最高處不能盡興,少了一點什麼似的,在下隻四說出自己的想法,說的不對姑娘不要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