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的師傅告訴他們,這裏離M市還有一段距離,隻要到了那裏就有修車的地方了。蕭夢來加完油,看看油箱,仍然沒有漏油現象,趕快上路直向M市開去......大約開了二,三十公裏,停車檢查看看,油箱居然一滴油都沒漏,錢滿貴又開起了玩笑說:“蕭哥,我看油箱不用修了,就這樣開回溫哥華都沒問題。”
沿著卡裏布公路繼續北上。錢滿貴好奇地問蕭夢來:“蕭哥,你有沒有發現,越往北楓樹越少。”
“是,大概是因為楓樹的樹苗過不了冬的原因。”
“我們可以從南方移過幾棵成年樹,在這裏種種試試。”
蕭夢來說:“我覺得行,在加國楓樹有十幾個品種,有的品種可以耐零下30-40度的嚴寒,應該在北方能成活,就好像我們這些新移民,換了環境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在新的環境裏生存一樣。”
離M市越來越近了,平原越來越寬闊,無盡綿延的黃褐色野草地,甚至見不到任何圍欄和標誌,居民越來越少,蕭夢來的心中的孤獨感也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 到了M市的市區,整個市中心就圍繞著高速公路兩邊,城市規模很小,但看起來五髒俱全,幾家主要的銀行、幾個知名的連鎖超市、連鎖旅店、連鎖餐廳、最重要的看到了一家中餐廳。蕭夢來在中餐廳門前停車走了進去,他要打聽目的地農場的具體地址。
原來這是個夫妻店,老板娘一看進來的是中國人,講普通話,並沒有顯得很驚喜的樣子,隻是很有禮貌的給他們讓座。
錢滿貴反而倒挺奇怪的問老板娘:“老板娘,老鄉來了,感覺好像看不到你‘他鄉遇故知’的表情。”
老板娘平靜的笑了笑說:“老鄉好,說句實話十年前我要是見到老鄉到這裏,我激動的晚上都睡不著覺,現在來這裏的中國人越來越多了,早已習以為常了。”
蕭夢來說:“老板娘,我們不是來吃飯的,隻是想向您打聽一個地址。”
老板娘張嘴就說:“打獵的嗎?”
蕭夢來挺好奇的回答道:“不是,我們是來......”他遲疑了一下,再一想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虛榮的,馬上很自然的接著說,“我是來打工的。”
“真的?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城市的人基本上就這麼幾種,最多的是過路遊客,然後就是到這裏買地的,其次就是打獵的,中國人到這裏打獵的這幾年越來越多,從來沒聽說過到這裏打工的中國人,你們要找哪裏? ”
蕭夢來把地址遞過去,她看了看上麵寫著Maple Farm(楓葉牧場),她顯出很熟悉的神情說:“哦,這家牧場很大,幾代人經營,主人在這個地區有好多地。她用手指指窗戶外麵說,“從市中心開出去大約50公裏的路邊就看到有好大一片地,那都是他們家的,不過那是一塊閑地,你們要找的地址是離M市七、八十公裏的一個小鎮上,而且要走小路,那附近有一個很大的印第安人保護區,不過聽說這家牧場最近經營出現點問題。”
蕭夢來心想,奇怪了,生意不好還招人?轉而又問她“您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當然了,這個地區雖然有大片的土地卻沒多少人,大家都像鄰居一樣,誰家有點什麼事,在酒吧和餐廳他們都會講來講去。”
錢滿貴說:“這不就是嚼舌頭嗎?”
老板娘說:“咳,在這偏遠的鄉下,特別是在農閑的時候,人們可能開幾十公裏的車進城喝咖啡、吃飯、晚上到酒吧喝酒,他們議論的話題,無非都是和他們生活最貼近的事情。比如說,你們到楓葉農場打工的時情出不了一個月這裏的人們就開始議論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蕭夢來還在想著老板娘剛才說過的話,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剛才說,到這來的不是過路的,就是買地和打獵的,這話怎麼講?”
“你知道嗎,卡裏布地區是卑詩省的中心,也是卑詩省的農業和礦業基地,這裏有大片的土地,很多大溫地區的有錢人到這裏投資買地。”
“真的嗎?中國人也到這裏買地?”蕭夢來認真的問道。
老板娘說:“好像還不多。”
蕭夢來他們謝過老板娘,匆匆驅車上路。開了大約一個小時找到了老板娘所指的小鎮,鎮中心很簡陋,一個加油站,一個便利店,什麼也沒有,四處除了原野還是原野,根本看不到門牌號。蕭夢來拿出手機想撥個電話,糟糕的是在這裏收不到信號,沒辦法隻能找人打聽,可是附近人煙稀少,看不到過往的行人,往前開了老遠才看見一家臨街破舊的獨立屋,沒有招牌外表又象住宅又象雜貨店,沒有進出的人,隻是門前停了幾輛破車,錢滿貴想裏麵一定有人,他讓蕭夢來把車停下來,獨自走了進去......
半天不見他出來,簫夢來有點不放心,從車裏走了出來,鎖好車門,把栓洛奇和杜比的鐵鏈解開,告訴它們不要亂跑,呆在車上聽他的口令,然後走進了屋裏,進到裏麵的場麵和外麵截然不同了,昏暗的光線,飄來一股發黴的味道,裏麵站著坐著10幾個人喝著酒抽著煙,屋裏擺放著一張破桌子,幾個人正圍著錢滿貴說什麼,簫夢來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家類似於國內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