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飄渺(2 / 2)

聽著黃楊口中一個個說出來的門派,丁艮倒無任何異議。這其中任何一派,嵐山宗都唯有高山仰止。隻是不知與這位無垢禪師有何幹係?

黃楊真人見他心急,卻仍是不急不慢:“它們這五個門派已為天下人熟知,倒不足為奇。另有兩派知者卻寥寥無幾。”

“哦?是哪兩個門派?”丁艮第一次聽到世上竟還有兩個能與上述五派一較長短的門派,怎能不驚?

“一個是幻術絕倫天下的無淵海;另一個便是禪道已臻化境的飄渺寺。”

“無淵海!飄渺寺!”丁艮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且先不去管無淵海,那無垢禪師定是與飄渺寺有關了。果然,隻聽黃楊真人繼續講道:“之前我看不出那渡厄的來曆,雖覺熟悉,心裏卻料想有些不可思議。因為若真是無垢禪師尚在人世的話,想必也該有五百歲的高齡了!”

“什麼!”丁艮心中又是一驚。雖說他們修道之人是要比一般人活的久些,但也不過多個區區幾十年而已。隻有少數修為高深的前輩,年歲可至二三百。但要說長生不老,不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癡夢罷了。

“這也正是我先前不敢相信的原因了!隻是……”黃楊語調停頓了一會,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隻是直到與那渡厄交手一招之後,一切疑惑便全部解開了。”

“結果如何?”丁艮已是迫不及待,可見黃楊萎頓神色,便知當時敗了下來。“這飄渺寺當真有這般厲害?”

黃楊真人聽到丁艮不甘心的發問,卻也隻能點了點頭。“飄渺寺與朝天劍宗、鬼穀門一道,均有數千年的淵源。隻是它與其他幾派最大的不同,便是門下弟子單薄,從來都是一師一徒,止此二人。而且並無固居之所,行蹤飄渺,倒真應了‘飄渺寺’的稱謂。當年無垢禪師座下弟子因與人鬥法不敵,嘔血而亡,自此再無人見過禪師行蹤,隻當他於某年某地坐化圓寂。不想今日再現人世,竟又多出兩個道法高強的徒弟來。”

“無垢禪師在信中預警之事,當真會發生嗎?”丁艮猜想如此前輩高人,竟鄭重其事的發書示警,當不至為虛言。

此時黃楊真人心中也拿定不了主意,因信中涉及之事幹係重大,放之天下任何一個門派,怕也難做決斷。但如若屬實的話,到那時恐怕天下再無嵐山宗一脈了。所幸離那日尚有十年之久,可備他們早作打算。

經過漫長的半個時辰之後,黃楊真人終於打破了屋內的平靜:“丁師弟,從即日起,召回門中所有在外弟子,敦促他們抓緊修煉。為兄近日要前往朝天劍宗跑一趟。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決不可讓嵐山宗在我等手裏傾覆滅亡!”

“朝天劍宗那邊會施加援手嗎?”

“畢竟是一脈同宗下來的,那邊或許會幫忙吧。”黃楊真人也是難有把握,但卻多了幾分決然的心態。

“是否可求助飄渺寺?”丁艮靈機一動,說了出來。

“恐怕很難!”黃楊一陣苦笑,“當年與禪師的那位弟子鬥法的,正是我派明陽道人。此次無垢禪師能夠出言示警,已是以德報怨之舉,哪裏還敢奢求得他相助呢?實在沒有辦法,恐怕隻好舉派遷移,另尋他處了!”這最後的辦法,乃是萬不得已而為之,以至黃楊道人說完,竟也直冒冷汗。

修仙門派怎肯輕易遷徙?嵐山宗自乾元子創派之初,便在此修行。一動的話,怕是曆代修行累積的靈氣仙蘊便要蕩然無存了。這點丁艮心中自然清楚,卻苦於別無他法,隻好暫做這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