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和阿娘走了之後,我和姨母兩個人待在家裏,姨母要處理府中事務,有些忙,我也懂事的沒有去煩她,
“金桂,和我去找姨母一趟。”我收到師父的來信,原先還以為此別會很久再見到師父,沒想到師父來了信,說是讓我盡快回藥王穀,我帶著金桂來到姨母的房間
“叩叩”
“進”
“姨母,是我。”
我聽到姨母的聲音,推門進去,給她行了禮問了安之後,坐在她身邊,
“念宜,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平日裏你都是呆在藥房裏,想見都見不著的。”漼三娘看著自己麵前的女孩,打趣道,我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決定說了,
“姨母,師父來了信,讓我回藥王穀,這段時間我出來有些久了。”
“你馬上就又要走了嗎?你這才回來多久啊?時宜剛剛走,你就又要走,你讓你阿娘怎麼辦?”漼三娘聽到我的話,很是驚訝,我聽到姨母的話,有些愧疚,但是我必須回去,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必須回去,
“姨母,阿娘她會理解我的,這次我必須回去。”
“非走不可嗎?”
“非走不可。”漼三娘見到我語氣篤定,隻能無奈讓我走,“你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
“後天,不用啦,而且漼雲不是還在嗎?他會保護我的。”漼三娘看著自家小姑娘,無奈笑了笑……
兩日後,我拜別姨母,和師父派來接我的人回了藥王穀……
“念宜,她也走了?”漼三娘剛剛回來就知道她的小女兒也走了,漼四娘扶著她進了屋,給她倒了茶,“是,你和時宜剛走沒多久,她師父送了信來,她便嚷嚷著要走,我也知強留不住她,況且她心裏還怨著呢,強留她,隻會適得其反,況且她還未出師,年歲還小……”
漼三娘聽了漼四娘的話,眼眶濕潤,“先前她阿爹離府之後,她就心裏怨著,但是又知道不該怨誰,索性剛開始幾個月書信來往就少了……”
漼四娘陪著漼三娘,也知道這時候安慰沒有用,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四年後,藥王穀,
我跪在師父墳前,“師父,徒兒要走了,日後就不能天天來看您啦,有空了我會回來看您的,我定會謹記您的話,醫者仁心……”
拜別師父之後,我來到漼雲在穀外的居住的莊子裏,漼雲將我帶進門之後,接過我手裏的包袱,“姑娘,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我喝了一口茶水,緩了一會兒,“明日吧,先前就讓你們收拾好了,你們都收拾完了嗎?”
“姑娘傳信來的第三日,我們就已經收拾好了,就等著姑娘了。”漼雲給我遞了一封書信,“這是王妃派人送過來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準備準備,早點休息吧,明日便要啟程回家了。”我接過信,看著盡職盡責守在我身邊的漼雲說道,
“是。”漼雲行禮之後就退出去了……
十五日後,我回到清河郡,一開始,漼雲本想加急趕路,快些回到清河郡,我想著也不著急,便告訴他,一路慢些走,不著急,他也一慣知道我的性子,也就由著我來了。
回家之後,我也是日日呆在藥房裏,給舅舅和阿娘他們準備一些調理身體的藥膳,過了幾日,宮裏來了人,舅舅帶著我和阿娘、姨母在大廳裏侯著,可從知道宮裏來人之時起,我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總覺得是衝我來的,
“咱家見過漼公、三娘子、四娘子,二姑娘。”
“公公不必多禮。”漼廣虛扶了一下趙騰,“不知公公此次前來,可是陛下……”
“漼公可放心,陛下安好,咱家此次前來,是因為陛下有口諭,說是二姑娘歸家了,又聽聞二姑娘師從名醫,最近廣陵王殿下身體欠佳,風寒久治不愈,想請漼二姑娘入宮為廣陵王殿下調理調理。”
大家一聽,都愣住了,漼廣立馬反應過來,“可是小女學醫不精,恐怕是要辜負陛下的期望了。”趙騰甩了一下拂塵,“漼公不必謙虛,二姑娘的神醫之名可是響當當的,況且這是陛下口諭,漼公可是想明白了。”漼廣一聽,就知道拒絕不得,一旦拒絕就是抗旨不尊,無奈之下,隻得應下,“是,老臣謹遵陛下口諭,讓小女入宮為廣陵王殿下診治。”
趙騰將漼廣虛扶起之後,說道,
“陛下說了,廣陵王殿下的病拖不得,還希望漼二姑娘盡快隨咱家入宮。”
“是。”
西州晚上下著雨,時宜站在長廊上,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
“師父。”
周生辰看到時宜站在長廊上,背影有些落寞,替她披上披風,時宜目光轉回長廊外,看著茫茫夜色,“師父,妹妹回家了,但是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周生辰替她攏了攏披風,“不怕,有漼公在,不會有事的……”時宜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周生辰拿起放在一邊的傘,對時宜說道,“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好,多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