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設宴,禦花園中處處張燈結彩,表麵上看,熱鬧非凡,實則暗流洶湧,卻是一人也不願意多說,即便是說話,也隻是隨便客套幾句,都不敢多說,生怕言多有失。
風厲同耶律拓對飲,相隔甚遠,也不多言。這酒原是燙過的,為何今日越喝卻越冷呢?
忽然看到一個太監從遠處跑過來,湊近皇上的耳朵笑聲言語了兩句,皇上驟時臉色大變,起身回宮,就連身後的太監,也忙不迭大喊:“皇上起駕!”
眾臣連忙起身跪下送駕,隻是還未等口中的“恭送皇上”說完,他已經消失了。群臣議論紛紛,耶律拓和風厲同時驚詫不已站立起來,相視一眼,便是心中已經開始了相同的猜測,莫不是靈兒果然得手?
正想著,耶律拓身後隨從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立刻看到他臉色如常,便轉身離去了,而風厲安排在太**中的侍衛也來到他身邊,耳語。
風厲這才知道,太後的確是駕鶴西去,但是卻是看到靈兒一行人尚未接近寢宮,看來,這不是靈兒所為,聽說宣了太醫,便說是突發惡疾。
這事情如何會這樣發展?
且說耶律拓來到宮門口這,隻是看到影子,將已經昏厥過去的靈兒抱住,看著他。
他板著臉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太後這事兒,不是她幹的嗎?”
影子如實回答,道:“這是屬下幹的,是她堅持要走,無奈之下,隻有將她打暈,現在等小王爺定奪!”
耶律拓點點頭,對他道:“你現將他送回西京別院中去吧,這裏我還不能走!現在立刻就啟程!”
影子有些為難,便道:“若是屬下走了,誰來保護您?”
耶律拓笑道:“尚有尹峰在,況且,我也是可以保護自己的!先走吧!記住,要保護好她!”
影子這才點點頭,剛要轉身,便聽到耶律拓輕聲安排道:“回到別院之後,你將八夫人接過來,同她在一起,交代八夫人勸勸她,八夫人性格溫良恭儉,又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相信能夠和她溝通!”
影子又點點頭,看了看懷中的靈兒,才道:“您放心吧,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隻是您現在立刻回去禦花園,否則瓜田李下,有口難言的!”
耶律拓笑道:“雖然她將假孫女兒嫁給我,但是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奶奶,我知道怎麼做的!”
雖然**之首驟然離世,卻因為有皇上坐鎮,顯得並不慌亂,加之太醫院會診,都說太後是病死的,沒有可疑,所以看好吉日,準備風光入殮。
隻是可惜了王世雅和劉氏的一番心意,原本想到風厲大婚之時因為盛傳靈兒身染惡疾而致使很多人都不願道賀,便是此時要將豆子的婚禮大操大辦,沒有想到卻遇上了太後死去,隻得將原本大操大辦的婚禮,處處以節儉為好。
一看到豆子和湘月就開心,兩個原本就活潑的人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豆子興奮得不得了,就算是在街上第一次見麵的老板,就是不買人家的東西,隻要人家表現得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和善,他就要跟人家講一遍:“我要成親了,和我最喜歡的餓姑娘!”
弄得家裏人人都怕陪他上街,湘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件喜服上,一會兒說是上麵繡的鳳凰太小,一會兒又擔心會不會弄得太粗糙讓豆子丟臉,就算是沒有人搭她的腔,她自己一個人也能變換著角色不停辯論個一整天。
所有人都被這對準新人感染,變得忙碌緊張而又充滿喜悅,隻是他們都不知道,一場巨大的滅頂之災正一步步向他們襲來。
王氏宛若新生,跟換了個人似的,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可是風桀還是一樣令人討厭,好在他對這個婚禮沒有任何的好奇心,因為他已經有了三妻四妾,總是覺得無聊,自顧自出去找樂子了。
大婚當日忽然起了大風,媒婆是個見多識廣、精明過人的老女人,見到所有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不祥之兆”驚呆了,便立刻出來打圓場道:“哎!古人都說大風會讓婚姻不幸,新娘子脾氣大,其實以我多年的經驗,這才是祥瑞之兆,要知道春風過處,百花盛開、百鳥歌唱、百廢俱興,好兆頭!好兆頭!”
風厲暗自好笑,這媒婆的確是個人精,出口成章還能讓所有人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豆子買了一座大宅子,就在風府不遠處,雖然簡陋,但是因為喜事掛紅,倒也顯得幾分華貴,雖然豆子並不是身居要職,但是平日裏算是為人友善,極重情義,雖然沒有賓客盈門、熱鬧非凡,卻也有很多人到賀。
原本拜過天地之後的湘月便可以在新房中等候,不想豆子的朋友都是些豪爽之人,硬是要讓新娘同新郎一同前來敬酒,豆子無奈隻得讓一天沒有吃東西的湘月出來敬酒。
剛出大廳,便被當頭一盆熱水澆下來,身後的婢女一慌,驚聲尖叫,豆子忙將湘月拖到懷中,卻不想被一旁的婢女踩住了衣服,一踩一拉隻見,隻聽到“嘶”的一聲,她的喜服被硬生生扯破了。一時間衣不蔽體,慌忙用手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