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太初創世,本沒有凡人。
然世間萬物皆有貪欲、妒忌、自私、好勝等欲望,神魔亦不能免除。於是,先有魔劫三界,天人與人類從和平中驚醒,聯手抗魔;又有修羅自惡念而生,圖謀三界,人類、天人、魔共而抗擊。接連的大戰,,天地崩塗,人間界靈氣散盡,昔日的靈山勝景已化為一灘廢土。後先天三族相繼歸入更高層界麵,人間界自此沒落,
人間界本是三界靈粹,造化玄奇,豈是生靈所能參透。大戰過後不知多久,天地靈氣緩慢複蘇。有生靈自先天人類血跡中誕生,他們喪失了所有的神通能力,體力羸弱,智慧卻是非凡。憑著記憶中的殘破的靈光已及先輩遺澤,硬是在追尋的先祖的步履中走出了非凡的道路。雖不及太初黃金時代的繁榮,卻也有鼎盛的氣象。他們自詡人類後裔,卻無先祖通天徹地之能,故稱凡人。
當今世界,正是凡人的天下。神話時代的榮光已不可考證。有先賢百穀、孟虎。洪、白衣人,率眾先民驅妖邪、誅群魔,開疆辟土,終在人間界建立一片凡人生活的樂土。此後千年,天地安泰,先賢或飛升天界尋覓先祖蹤跡,或擇林而隱,不再現於人前。然神話的榮耀未絕,人間求仙拜道者不知幾何。又有神通者或參日月星辰而得妙法,或拾太初遺澤而領真理,擇徒受教,代代相傳,如今已成宗教、仙派之屬。
而我們的故事,就在七大仙派之一守天仙島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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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正是傍晚,無邊的晚霞將祥和的小島打扮的格外靜美。遠處的水與天共成一線沉沉的紅,給天色更添一種歸息的意味。
日出而漁,日落歸息,在沙礁島是曆久不變的傳統。而每天的這個時候,正是出海打漁的青壯們歸來的時刻。婦人們會在這個時候在家裏點燃炊煙,為辛苦一天的丈夫煮一頓可口的晚飯,而孩童們卻聚集在沙灘上,赤身裸足,時而翹首望海,時而堆沙嘻戲,好不熱鬧。
“王大叔,今天的收獲不做啊。那麼大的一條藍背魚好生養活一晚,明天在仙島齋的商船上,至少能賣2個金元呢。”
“魏老伯,你年級大了,就在附近轉悠轉悠就得了,哪裏能跟著年輕小夥們跑到風海邊緣,那裏危險著呢。”
“小三子,你這銀斑螃蟹在哪裏發現的啊,好多年我都沒見過了。”
“二狗子,你也別灰心啊,明天肯定能有好收成的。”
“……”
“……”
“……”
孩童們歡呼不斷,每看到有船歸來就拚命地想擠過去看個仔細。有年幼的甚至因體弱擠不到近前而嚎啕大哭,惹得大夥哈哈直笑,一天的辛勞似乎就在這寧和的氣氛裏煙消雲散。
“齊厚哥,齊厚哥,快過來啊,五叔他們從魔鬼海那邊回來了呢,你快來看看啊。”
一個年齡稍大點孩子看到一艘足有七八條普通漁船大的海船慢慢的駛近過來,突然對著十幾米外的一塊石頭大喊,言語裏透著無盡的欣喜與激動。
“來嘍。”石頭上傳出一聲懶洋洋的應答,就見一越有十三、四歲麻衣少年慢吞吞的直起身來,揉了揉似乎還在睡夢中的雙眼,然後才向遠處望了望,轉過頭有些不情願的說,“還有那麼遠呢,至少還要三刻鍾才能停穩下的人來,海娃你就是這麼心急。”
看到少年起身,一般孩子嘩嘩全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齊厚哥,你說這次五叔能捕到金線蝦麼。半年前我可是見過一次,一雙巨鉗比我胳膊還長呢,看起來好嚇人的。”
“齊厚哥,你說熒光貝和紫海葵哪個值錢啊,我都說了是熒光貝,可二胖子就是不服。”
“齊厚哥,你給我們講講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吧。”
“……”
“……”
少年拍了拍腦袋,被這一群小家夥吵得有些發脹,索性就站起來望著遠方一言不發。
海神號又回來了,自己來到這個世外小島已快半年。每天同這些淳樸的漁民打交道,日子就如同青天白雲,雖逍遙自在,卻清淡無奇。
少年有些苦痛,想起一年前自己負氣離家,立誌尋找海外仙島,並許下重誓,不得仙法絕不還家。然天海渺渺,仙家聖地其實凡人俗子所能尋得。在海上飄蕩三月之久,當初帶來的淡水飲食早已完盡,又偏逢大霧迷了方向,終是前途渺茫,後路無蹤。在一次風暴之下落水溺海。
本以為生命就此完結,醒來時就在這麼一處叫做沙礁的海島上了。聽照顧自己的許大娘說,是海神號在回來的路上救自己起來的,算算日子已經昏迷了五天。幸得福祿綿長,每日僅靠著強灌進嘴裏的一點魚湯,居然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