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兒子仍在為自己妻子辯解,何玲花低頭翻了個白眼道:“哼,你母親也明白事理呢,為何我總覺得她不順眼呢?其實婆媳之間就好像貓兒和老鼠,一生一世都合不來,到我們兩個都不肯遷就的時候,我看你怎樣做?你說怎樣是好?”
趙青陽麵對母親這樣的質問,也是無法反駁,畢竟兩人都是他最愛的人,夾在中間確實不好受。
而房間裏頭的周麗芙已經哭累了,外衣也沒脫就躺在了床上,她隻要一閉眼就想起她那不能出世的孩兒,淚水又再次滑落。
趙青陽端著一碗粥進來了,他將粥放到桌上,自己走到床榻旁邊輕聲道:“麗芙,剛才你吃得很少,肚子餓嗎?我給你拿了碗粥進來,要不要吃?”
周麗芙輕輕搖搖頭,她實在沒有胃口吃東西。
趙青陽坐在床榻邊上,輕輕地拍了拍周麗芙的肩膀,溫柔地哄道:“別再生母親的氣了,她並不是故意的呀。這件事來得如此突然,你總得給她一些時間來接受嘛。我們沒有孩子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啦。”
然而,周麗芙卻用沙啞的聲音回應道:“如果你真的覺得不要緊,那你為什麼在聽完大夫的話後臉色會變得那麼難看呢?”
趙青陽無奈地低下了頭,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事實上,他內心深處非常渴望擁有一個孩子,但此刻他卻不知該如何繼續安慰自己的夫人。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一名小廝前來稟報說外頭有人找趙青陽。
於是,趙青陽輕聲對周麗芙說道:“你先好好睡一覺吧,等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然後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門外站著的是霍年希的丫環豆兒,她轉達了霍娘子的請求,希望趙青陽能去一趟府衙。
趙青陽深知自己的夫人和母親此刻心情不佳,自己不宜離開,於是果斷拒絕道:“麻煩你轉告霍娘子,請她另尋他人幫忙吧,我最近幾日有要事纏身,實在抽不出時間。”
豆兒哭得撕心裂肺,淚水止不住地流著,哽咽著說道:“可是娘子說了,她隻想要趙大人來幫她,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子吧!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說著,豆兒突然朝著趙青陽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
趙青陽看著眼前的豆兒,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硬起心腸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你回去告訴她,就說我現在沒有空去接她的案子,可以嗎?”說完,他便吩咐身邊的小廝將豆兒送出去。
夜半時分,月色如水,趙青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外院的石凳上,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他不願意走進屋裏去麵對那兩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女子,尤其是她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如此深厚,他夾在中間實在很為難。
失去孩子這件事情讓他內心痛苦萬分,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慢慢接受和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