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落。”風離澈見她一臉出神,輕聲喚著。
煙落自紛繁的思緒中回神,坐直了身。覺得有些冷,她挨著火堆更近些。
“把你的衣裳脫下來。”他突然說道,見她愕然,他爽朗一笑,道:“我替你烘幹,很快的。濕衣穿在身上容易生病。”
外麵雨聲不斷,一陣子猛,一陣子弱,交錯、持續地進行著。正如她此刻上下起伏的心情。她不語,下意識縮緊了身子。
風離澈瞧出她眸中懼意,聲音悶悶道:“你到我身後去,再將衣物拋給我。我能管住自己,你隻管放心。”
煙落站起身,走至他身後,攏了些幹草鋪在地上,席地坐下。她決定賭一睹,要不要對他用“醉春歡”,讓天意來決定。她拿起羊皮囊,飲一口辛辣的酒,努力安撫著自己“撲通”直跳的心。摸出“醉春歡”,她放入羊皮囊中。緩緩脫下自己的桃紅長衣,連同他的外衣還有羊皮囊包裹等一同拋至他身邊。
今夜他會不會飲那酒,她不得而知,一切皆看天意。
洞中,火焰愈燃愈旺,將風離澈頎長的身影投射至若刀鑿的洞壁上,影子隨著他手中烘烤衣服的動作不停地晃動著。
他瞥見包裹,柔聲詢問:“你吃飽了?”
她“嗯”了一聲,道:“我不是很餓,你也吃一些吧。”
他心中一暖,隻當她是關心他:“我用過晚膳了。”
煙落似突然想起什麼,自腰間解下彎刀匕首。第一眼見到這刀,她心知這一定不是普通的匕首。他的貼身之物,想來有特殊的意義,也該還給他了。想著,她已將匕首拋至他身邊,道:“匕首還你,留在我這不妥。”
風離澈瞧一眼匕首,也不去拿,眉毛擰成“川”字,神情大為不悅。她總是這樣,冷冷清清,生疏客套。心中無比煩悶,他伸手拽過羊皮囊,拔了蓋子,仰頭便飲。
煙落瞧著他將酒盡數灌入喉中,愣在了原地。用過晚膳的他,竟喝了那酒!這是天意嗎?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
他不語,仰頭將烈酒灌入腹中。這青稞酒性子極烈,他帶著本是在生擒豹子前飲幾口,以振膽氣罷了。將酒飲到一滴不剩,他氣惱地將羊皮囊晃了晃,隨手丟向一旁。
“啪”的一聲,那響聲如同敲在煙落心上。他如此生氣,哪怕他背對著她,她亦能感受到他身上一陣陣地散發出暴戾的寒氣。
適逢風離澈將她的衣裳烘好,心中鬱結,他將衣物丟給她。轉身一刻,他全身僵硬,再無法動彈。該死的,他氣壞了,竟忘了他是不能轉身的。
眼前的場景是何等香豔。她隻著兜肚,滿頭青絲隨意披散,黑亮如一抹烏雲,略略擋去些許春色。一雙修長的玉腿,細膩又勻稱。更誘人的是,火光跳動中,她飽滿的唇似在輕顫著,引誘著。
他徹底怔住,端莊如她,竟如此妖嬈魅惑,風情萬千。他隻覺周身焚燒如火,不知名的熱浪遊遍全身。他想,完了,他管不住自己了。他想,他不該喝那麼多酒。他想將管不住自己的責任歸咎在飲酒上。他真的忍不了,全身都要炸裂開來。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將她逼至角落中,再無退路。
煙落望著他喉結上下滾動,步步逼來。她的心幾乎漏跳半拍,他不是說能管住自己嗎?可如今他又在做什麼?身後就是堅硬的石壁,她已無路可退。
“你別……”顫抖的聲音剛自她喉間逸出,卻被他一掌捂住。他的手掌是溫暖的,覆在她唇上,阻止著她說話。
長臂一攬,他輕易將她撈在身邊,大掌托住她後腦勺,狂熱的吻隨之覆下。她大驚失色,可她抵抗的手被他擒住,她所有的抗議,都被他以唇封堵。
她太過誘人,令他理智盡失。他從沒這般強烈地想要一名女子。他心中執念,此生隻真心待一名女子,要了她,從此不離不棄。
可不知緣何,風離澈隻覺眼前漸漸模糊,他想努力瞧清楚她,意識卻混沌起來,腦中不斷閃過綺麗的畫麵,身心縹緲如置身雲端。終抵不住“醉春歡”的藥力,他頭垂落在煙落肩上,沉沉睡去。
煙落似鬆一口氣,用力挪開他,將熟睡的他平放在草堆上。她暗自慶幸著,好在酒裏有“醉春歡”,不然今晚她就失身了。
次日,天色漸明,清風帶著露水的潮濕,徐徐吹入山洞中。
雨停了,煙落撥開洞口樹枝,瞧著洞外偶爾從樹枝上滑落的水滴,怔怔出神。
身後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煙落知道是風離澈醒了,卻裝作不知,隻一臉迷惘地瞧著洞外。
風離澈醒轉,他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身旁佳人,不想空落落無人。心頭一震,他直坐起身,昨夜香豔的畫麵迅速湧入腦中,她的嬌羞,她甜美的滋味,既模糊又清晰。他全身粘膩,皆是滿足後的舒暢。他猛地甩頭,想回憶出每一個細節,卻隻能抓住幾許模糊的影子,他深深懊惱著,要不是喝了太多酒,他定能將她的美好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