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終了(1 / 2)

(六十)終了

??一月後,離國。

??阿憶女王年滿二十,按照離國傳統:女王年滿二十才是成年的標誌,也就是說他們的女王擁有了一些未成年時不具備的權利,最重要的是擇偶權,繼位權(這時繼位才真正作數),當然女王也可以選擇禪讓給族內的近親,這也是有先例的,到底女王會如何選擇?所有的一切都將在他們的“加冕”典禮上揭曉。

?昨日,離宮:

?“你當真要留下?”可聽出問的人在強忍著怒火。

?王階下,那人的身影似一團烈火,狂熱的紅衣染進了他的朗目,他的眉眼裏盈滿了不可置信。

??他不能相信,昨日她聽到可以離開王宮時候分明是動心的,他甚至已連夜計劃好了所有的行程,可今日在儀式上她居然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到底為何會突然變卦,這次的機會多麼難得她不會不知道!

?他無論如何無法想象,她,一個那麼熱愛自由的女子如何要被這巍峨的宮殿圈禁一生。最初支持她到離國不過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何況,她終究是要回來履行自己的職責,他願一生守護。可自從知道離國傳統後,他就盼著她早些離開。一個生在大寧從未到過離國的公主,一個沒有任何依靠隻憑借先王一紙詔書登基的女王,她要經曆的坎坷辛苦絕非三言兩語可以道完,如她所疑他也有過擔心護國大人並非絕對可信,而後他因為這次時機大喜過望不再去想,他也滿以為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由,而她居然對他說她要留下來。

??璀璨的寶座上,阿憶靜靜凝望著盛怒的童越風。

?她知道他生氣了,曾經在大寧的冊封大典上,她見過他絕望的表情;也見過在他同自己逃離皇宮時激動的表情;還有在他帶自己初到離國時堅毅的表情,還有之前在洛城意氣風發的年少狂妄……單單沒有見到過他對自己生氣的模樣。

?她忽然低下頭整整自己寬大的裙擺,柔聲道:“我必須這麼做,越風你明白的。”

?她叫他越風,她有多久不曾這麼叫了?她是認真的,他倒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他極力遏製著自己的情緒,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隻聽她繼續說道:“大寧已經成為我遙遠的一個夢,再也回不去,你說的沒錯,我從未接受離國一丁點的養育,無須盡什麼義務,但我是離國人的事實終究無法改變。”

?“我所熟悉的國家隻有大寧和離國,離國的王不會接受一個曾經的女王,大寧甚至其他國家更不會容納一個失勢的女子,至少難以尋得真正安寧之所。”

??“你既然叫我阿憶,就該明白,從走出大寧皇宮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藍溪了;從來到離國那天開始,我就永遠隻是阿憶。”

?她輕柔的聲音竟然漸漸撫平他心中的煩躁。

?他無奈地妥協道,“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是說不過你。”

?“嗬嗬。不早了,阿七你去休息吧,明日記得早起。”

?“是,遵命,女王陛下。”

?看著她多年不曾綻放的得意,他淡淡地笑,就當離國沒有禪讓的前例吧。離開也是為了她能放下不開心安生生活。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他知道她做的事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不願說,他便不問。她想離開,他便一同離開,她決定留下他就陪她留下。隻要有她,在哪裏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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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眼中最後一絲笑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