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子爵大人
“操你大爺的,這次看來是死定了。”
東北深山老林的雪地裏,王鐵軍抓著他那把花費重金請人打造,重達五十斤的複古陌刀,呼哧呼哧的狂奔著。渾身的碰傷、擦傷無數,鮮血橫流,身上厚重的棉襖早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跑了不過五分鍾,他就停了下來,看著圍上來的狼群,發出了最後的怒吼。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隻是一次簡單的狩獵,沒想到驚動了一個冬眠的熊瞎子。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殺掉那隻體型巨大的熊瞎子之後,自己也被弄了個半死,怕血腥味引來那些見到血就興奮的畜生,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勢就往回趕。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是被循著血味的狼群給堵在了這裏。
艱難的劈翻了幾個躍躍欲試的畜生之後,王鐵軍一身傷勢也急劇加重,意識都有些迷糊。在劫難逃了,狼群多達十多隻,他根本殺不完,紅腫的眼睛裏麵怒出一絲狂野。他就是死,也不願意自己死後屍體被這些畜生吞掉,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吼!”
再次狠狠的把一個撲上來的畜生一刀劈成兩段,趁著狼群騷動時露出的一絲縫隙,王鐵軍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撲了出去。他記著,前麵就是一處懸崖。
“嗷嗚,嗷嗚……”
東北一處不為人知的深山老林,狼群看著縱身躍下懸崖的獵物,發出了不甘的嚎叫,久久回蕩。最後,在狼王的率領下,四散而去。
在寒風的呼嘯下,很快,一切複歸平靜。似乎,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大軍圍城,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十不存一。死守,你讓我們拿什麼來守?”一個粗狂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鐵軍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模糊,但作為一個長久在深山老林裏麵生活的守林人的敏感,他還是一個激靈翻身而起。
剛剛翻身而起,他立即就被人拉住,“子爵大人,子爵大人,您剛剛受了重傷,就不要亂動了啊!”
王鐵軍回頭一看,拉住自己的是一個上了年齡,滿臉褶皺如同老樹盤根的年邁老人。因為天很黑,所以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叫自己子爵大人,但王鐵軍還是順從了坐了下來。這時,他才感覺自己的腦袋上一陣刺痛,手一摸,全是血!
草你祖宗的!還真掛彩了!王鐵軍肚子裏的邪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那個驢日的膽肥了,敢給老子頭上開瓢。
“轟!”不知道那裏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王鐵軍感覺屋子都晃動了一下。
“頂住!頂住!都他娘的給我頂住了!這些狗日的牛頭人,他們的拋石機沒什麼準頭,砸不死人!可一旦被他們趁亂摸上來,我們誰也跑不掉!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弓箭手,弓箭手呢?都他媽的死光了嗎?沒死的給爺說句話,射那些狗日的畜生,別讓他們上來。”
“轟轟轟……”
那人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劇烈的撞擊聲,仿佛無數的大石頭當空砸下一樣。狹小的屋內頓時灰塵四濺,碎落的泥塊不斷掉落。
“咋辦啊……咋辦啊……”
剛剛拉住王鐵軍的那個老人有些慌神了,嘴裏麵不斷的念念叨叨:“這些該死的牛頭人,平日裏麵腦子跟裝了屎一樣,一個個的不開竅。他們咋會有投石機呢啊?這些牛頭人不是最看不起帝國的攻城設備嘛,該死的,為什麼情報裏麵沒說有投石機啊……”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一時間,王鐵軍有些茫然了,這拍電視劇呢?
側著身子往旁邊一看,王鐵軍有些愣住了,在他身邊,放著一把兩米多的鐵質長矛。鋒利的矛頭上還不斷的往下滴著血,王鐵軍抓起長矛,手指沾了一滴鮮血嚐了一下。
“操他個老子的,這是人血,新鮮的人血。還有這鐵矛,這不是博物館裏麵那些古代戰場才有的東西嗎?”
要說拍電視,用古代長矛做道具也說得過去,可用真正的人血,是不是太誇張了?這誰他娘的這麼有才?用活人身上的血來拍電視,腦袋讓驢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