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兀的小奶音插入了上邊的談話中。
鳳誌平重新打量這兩個被他忽略掉的孩子，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
確實都長高了不少。特別是鳳笙，少年俊郎的模樣已呈現。
“嗯，珠珠是個好孩子，在家要多幫幫你娘親。”
“嗯嗯，珠珠會的。”
很敷衍的一句話，麥芽都聽不下去了。可惜鳳珠這孩子還樂嗬嗬的笑著答應。
“鳳笙，你還是每天無所事事，四處亂走嗎？學堂也不去了，書也不會念。到處晃蕩也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好大一口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砸下來了。鳳笙麵無表情的忍著，麥芽卻不能忍了。
“大伯，鳳笙沒有到處晃蕩。他除了每天去竹林裏拾柴火，還跟我去河裏撈魚去賣。這些日子，我們憑借自己的努力，也是掙了不少錢，可以過得很好。”
鳳誌平倒是詫異了一番。
“如此也好，你不想去念書，將來長大當個魚販子，娶個媳婦，好生過日子，也不無不可。”
麥芽白眼翻了又翻，隻不過被她低頭掩飾了。這個父親不要也罷，把希望寄托在大兒子身上，小兒子就跟撿的一樣，偏心眼的人。
“林氏，這方麵你要多費點心了。養育兩個孩子，辛苦你了。這個月的生活費，我會讓娟妹拿給你的。”
劉娟，原配妻子的名字。
“好，誌平哥，您辛苦了，養那麼大一家人不容易。”
這些話隻是讓林清母子沉默了一瞬，卻沒有開口說話。
麥芽有滿腹疑問，隻等回到家好好問問。這頓飯吃的無滋無味，等同嚼蠟。
回到家後，麥芽立即把門關上。
“芽兒，這是怎麼了？”
林清不明所以。連鳳笙都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不是說。每個月有生活費嗎？我在這裏近三個月了，沒見著一次。怎麼回事？”
這話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把麥芽急得嘞。
“大姐說，我們不配用誌平哥的錢。說我們母子三人是累贅，讓我們自動離開。可是，我們離開又能去哪裏？”
林清每次想起劉氏那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模樣，就恨不能，帶著孩子走的遠遠的。可是，亂世之中，又能去哪裏？
“那鳳笙他爹知道這個事情嗎？”
“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滿心滿眼隻有大哥母子二人，我們在他心裏啥也不是。”
鳳笙拳頭都捏的咯吱響，恨不得自己立刻長大。然後，帶著母親她們遠離這裏。
“我又何嚐不知道，我們在他的眼裏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現在，我們可以養活自己，不再需要從那邊拿錢……”
“清姨有想過帶著我們離開這裏，重新生活嗎？”
其實，林清才三十出頭，還長得秀美，一輩子那麼長，不應該耗在此處才是。
“可是，又能去哪裏呢？去到別處，兩個孩子又該如何自處呢？”
大環境不好，身份又尷尬，去哪裏都不太行。哎，還是先努力掙錢，努力存錢吧。
麥芽如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