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芽四人剛回到家門口,就跟鳳劉氏打了個照麵。
“大姐。”
“大娘。”
“大娘。”
而鳳劉氏依然隻回了個“哼”,剛想說些什麼話,鼻子一嗅就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小崽子,你桶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你莫不是裝些髒臭東西回家吧?”
“大娘,是豬下水,我們買了點豬下水。想……”
“哎呦,那髒東西往家拿幹嘛?趕緊扔出去。小兔崽子,是想把這整個家都弄的臭氣熏天嗎?我不許。”
“它不臭,洗幹淨就可以了啊。我們不扔。”
麥芽緊緊護著木桶,鳳笙更是往前一步把她和木桶護在身後。
“我不管,你要敢往大門邁,我就把你們打出去。窮酸玩意,畜生吃的也撿來吃。”
“你說什麼呢?是你不識貨。而且,我們的買的,不是撿來的。”
“小丫頭片子,嘴倒是很硬。反正,我說什麼都不讓你們進去。”
鳳劉氏順勢拿起一旁的扁擔,一步不動的站在大門口。
“清姨,你跟珠珠先進去休息一下。我跟鳳娃子把豬下水拿去河邊洗幹淨了再回來。”
林清看了看一臉不耐煩的鳳劉氏,隻能點頭作罷。
“鳳娃子,我們走。”
待她二人走後,鳳劉氏才打開大門,直接自己走進去,看都不看後麵的人一眼。
“珠珠,我們先進去吧,煮好中飯等哥哥姐姐回來。啊。”
“好……”
還是那條通往河邊的林蔭小道。兩人並排走著,沉默的聆聽著樹木發出的聲音。
“鳳笙。”
“嗯?”
“你有想過搬離現在住著的屋子嗎?”
鳳笙的腳步隻是頓了一瞬就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著。
在書中,鳳笙一輩子都在渴望父愛,想擁有像他大哥鳳銘和他父親那樣的相處模式。
以至於最後變成街頭混混也隻是想引起那個父親的注意。
結果可想而知,得到的從來都是冷眼旁觀,甚至於那個父親還把他們趕了出去,任由他們娘仨自生自滅。
而他則帶著原配妻子去上京城,跟大兒子過好日子。
在作者筆下微不足道的的小人物,結局甚至是一筆帶過的人。如今卻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感受著他們的喜怒哀樂。
麥芽心想,既然上天讓他們成為了一家人,那就一起好好成長,在這個世界裏好好活著吧。
“想,可是能去哪裏?再者,娘親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
在麥芽來之前,鳳笙心裏對那個家還有融入的想法,渴求著父愛。
現在,發現跟麥芽一起生活後,除了沒有父愛,其他的都不缺。
對自己親生父親的那一點孺慕之情也漸漸淡化了。
“我想清姨也是希望能離開那個家的。她隻是為了你們才沒有離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她肯定也是很樂意的。”
“我知道,但珠珠比我小很多。她又被祖父多次帶著去找父親。所以,她對父親是有比較深的感情的。離開,她怕是不願。”
“這個再說吧。隻要你們願意,她肯定是選你們的。現在,我們先去把這豬下水弄幹淨。我給你們搞頓好吃的。”
“這個真的能吃嗎?”
鳳笙一打開木桶,就因為味道太衝讓他後退了好幾步。
“能。我們那兒的人可喜歡弄來吃了。”
“啊?我以為南邊那裏的條件比我們這兒好多了,沒成想更差,怎麼人都窮的吃起這個了啊?”
“呃……常年打仗鬧饑荒的地方,能是什麼富庶的人家。”
麥芽尋了個靠近河邊的大石塊,方便清洗。
“先看看都有什麼?大腸,小腸,腰子,還有胃!乖乖,都是好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