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圍著這鍋湯，卻不敢下手，生怕毀了這幅美好的畫麵。
“阿娘，可以吃了嗎？珠珠餓了。”
“吃，都吃，大家開動。”
麥芽先給林清夾了魚背骨，又給珠珠夾了全是肉沒有刺的部分，最後給自己和鳳笙夾了魚頭和魚尾。
鳳笙喝了一口魚湯，印象裏帶點腥味的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鮮香的味道。
他眼睛一亮，又喝了幾口。鳳珠亦是如此，不過，動作可愛中帶點粗魯。
“芽子，這煮魚湯的手藝亦是家中祖母所授嗎？”
林清對於這樣好的手藝讚不絕口。把湯底都喝的幹幹淨淨的。
“嗯嗯，托了祖母的福，得了一樣殺魚，煮魚的手藝。”
大家許是太久沒有碰過葷腥了，一大鍋魚湯，都喝的見底了。
“清姨，我想跟鳳娃子撈魚去賣，掙些銀錢回來。”
“不行，河裏太危險了。這次是幸運，可是下次呢。河裏都有人淹死過。我不能再讓你們去冒險。”
可是，清姨早上不是同意了嗎？怎麼這會兒是這個態度？
麥芽拿疑惑的眼神睨了鳳笙一眼，對方立馬低頭不語。
“可是，清姨，您早上不是同意了嗎？”
“偶爾打撈一次，跟以此為生計，是兩種不一樣的概念。偶爾去撈一下這魚，是在可撈可不撈的狀態，但一旦做起這生意就要每天去撈。風險太大，不能冒險。”
“可是清姨，這魚能掙很多銀錢回來。”
“我知道，但它的危險性太大，而且，撈出來的魚，如果沒有及時處理掉，存活時間太短，也掙不了多少。”
“你就讓我們試試吧，好不好？我們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就在河邊打撈，不入水。”
林清看著兩個孩子用特別誠懇的眼神看著她，心裏酸楚，但凡她有點本事，也不會讓孩子們過這樣苦的日子。是她沒用了。
“娘，我是男孩，會看著麥芽的。”
“嗯嗯，鳳娃子會拉住我的。”
“那你們就試試。不行，就不做這個。一定要切記，安全第一。”
得了林清的同意，麥芽兩人拿背上簍子，拿上草網就出發去河邊了。
“你們要切記，注意安全。”
一旁的鳳珠想跟上去，被林清拉住了。
“娘，我也要去。”
“我們珠珠聽話，在家陪著娘親。等他們回來。”
“好…”
下午去撈魚，明顯就看不到人了。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早上去打撈，然後趁天氣好，拿到鎮上去賣。
“我們把那網再弄結實點，這次要撈點大的。”
河水清澈，在太陽照射下，河裏的魚一覽無餘。
“芽子，那裏有點大的魚，踩在那個大石塊上。”
“好，接著……”
耶！網住了一條大的。兩人合力把它放在簍子裏。
有了點經驗，再加上麥芽有來自現代人的捕魚思維。很快，就有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鳳娃子，再撈一條，我們就回去了。它們需要在盆子裏，不能沒有水。”
“好。”
回到家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林清從角落裏拿出個破舊的大木盆子。
好在不會漏水，能用就行。
““這魚剛倒出來時，還有點奄奄一息的。怎一會就生龍活虎了？”
林清跟鳳珠很是好奇的，圍著那個木盆子裏的魚轉。
“魚不能離開水啊，先把它們養一晚，明天早上出發。希望能賣個好價錢吧。”
“嗯嗯，剛好，我的衣服都縫補好了。明天一起去鎮上。”
養了一晚上的魚，活潑有生氣，看著就很新鮮。
依然是那輛驢車，隻不過，麥芽的心思都在那個裝著魚的木桶上，倒也不會像上次那樣難受。
“麥芽子，你那桶裏裝著什麼？護的那麼緊？”
這話一出，前後左右的驢板車上的人都看了過來。想一探究竟，奈何木桶蓋蓋著，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