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依然是一碗粥，搭配一碟子炒野菜。
看不出是什麼，但不難入口。但是，真的好懷念現代的菜式啊。
這裏的夜晚除了睡覺，似乎也沒有什麼活動了。
“清姨，還不睡嗎？這夜看著晚了。”
麥芽摸不清現在的時間，大概是八九點左右吧。
其實時間還早著，但是周圍的人都入睡了，蟲鳴聲顯的鬧人。
麥芽看見林清拿著衣服一針一線的在昏暗的煤油燈下補著。
林清打了個哈欠，用手袖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水。
“你先睡，我補完這件就去睡。”
林清看了看包袱裏的衣服。看來，今晚上是做不完的了。
“清姨，我幫你吧，我雖然不會，但我可以學著補啊。”
麥芽翻身起床就過去拿起衣服，想看看怎麼個補法。
“在老家，可曾拿過針，穿過線？娘親可曾教過？”
麥芽使勁想了想，一點沒有關於從前的自己會不會拿針線的畫麵。
想來，麥芽的娘親也是沒有教過的。
林清看她搖頭的模樣，大抵知曉了。也是，南邊戰亂多發生，能活命都不錯了。
“沒有也沒關係，你要是願意學，我就教，要是不願意學，咱就不學，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啊。”
學縫補這事在麥芽戳了自己第五個手指後，停下來了。
“疼吧，咱不學了，你啊，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日後，可以學些別的，我們不指著這個過日子。”
麥芽看著清姨給自己上藥，輕輕柔柔的說話，胸腔一陣酸酸澀澀，那是母親的味道啊。
“清姨，我給你唱我們那兒的歌謠吧。提提神。”
“好，你們那兒的歌謠，我肯定很多沒聽過的。”
說完又拿起一件衣服，一邊補一邊微笑著示意她唱著。
麥芽清了清喉嚨，開始唱起來了那首家喻戶曉的兒歌。
世上隻有娘親好
有娘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娘親的懷抱
幸福享的了
世上隻有娘親好
沒娘的孩子像棵草
離開娘親的懷抱
幸福哪裏找？
這歌是帶著感情唱的。可能，麥芽已經在潛意識裏把林清當成自己的母親了。
“好孩子，這歌謠真好聽，清姨喜歡聽。日後，我學了來，哄你和珠珠入睡。”
鳳珠在床上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嗯了一聲，又睡過去了。
這歌謠簡單易懂，她哪能不知道這孩子已經把她當成親娘那樣對待了。
“你是好孩子，清姨知道。我們幾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隔壁小破間的鳳笙從麥芽起床講話開始，就沒有入睡了。
在她紮破手指小聲嗚嗚時，也抿唇輕笑了一下。
怎會如此粗心大意，想到她剛來時，一雙濕漉漉帶著畏懼的眼神，任誰都不敢搭理的模樣。
許是路上吃了苦，受了驚嚇吧。現在看著好多了。家裏多了個姐姐這事，似乎也不賴。
陌生但好聽的歌聲一遠一近的傳來。從來沒有人唱這樣的歌謠，南邊那兒的文化果然跟這兒不一樣。
鳳笙幹脆坐直身體，背靠牆壁，這樣可以聽的仔細些。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正得意，
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歌畢，隔壁傳來一聲噗嗤笑聲，鳳笙眼裏含了笑。
“這歌謠有趣的很，你們那兒的人肯定個個都能歌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