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從第一道聖旨過來,雲徹有所懷疑,最後確定那位趙皇準備和談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要不然,他不會燒掉那個聖旨!
畢竟,不止朝廷在他軍中有眼線,他雲徹在趙國朝廷中,也有好友。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雲徹並不想把事情挑的太明。
一切,他都想等“攻下帝京”之後,再另行打算。
可是他沒想到。
趙皇是如此的不講道理,在最開始不知道發了幾道聖旨之下,此次還繼續發送三道聖旨,並且還送了兩道密旨!
將左路大軍統領李南佑,封定軍侯,這本身就是在改旗易幟。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打明牌——脫離趙國!
此次分開。
也總比讓自己回京,然後再讓自己經曆一次嶽帥的“風波亭案”要好得多。
“雲帥,事情不至於壞到這個地步啊?”姚川河還想再勸,但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反倒是一旁的李南佑問道:“雲帥說十日要攻破帝京,我軍尚在之時,尚且難以攻破,嶽帥如何攻?”
“還有……雲帥方才言,讓趙國之內有父母子女者,也跟著我等兩路大軍回去……這番話,豈是雲帥能說的,雲帥難道還真能脫離趙國不成?還有,這些士卒一旦回去,此次三十萬大軍,雲帥軍中,或許將百不存一啊!”
當初景瑞之變時,雖然如今的趙皇,允許將領私自募兵,壯大自己。
但是。
最近這些年來,朝廷也一直有意削減各個將領的私兵數量,甚至想辦法將這些士卒,通過一係列手段拆分,或者遷移中層將領以及一些士卒的家眷遷往京城。
哪怕是雲徹的軍中也是如此。
此次,雲徹話語已經很明白,他要執意攻打帝京,但兩路大軍,以及這些士卒回去,他又能剩下多少?
而麵對兩人的質詢。
雲徹隻是深思了一下,並未隱瞞,旋即看向一旁的熊赫。
“明日我將與熊赫親自帶兵……渡洛河!”
……
一夜即過。
京城。
風雷玄鳥的速度,萬裏隻需一夜。
“你是說……這是雲徹打的?”
此刻。
趙皇震怒,其看著麵前徐公公身上的傷口,再一次感受到了羞辱。
“他好大的膽子,他要反了嗎?奇恥大辱!朕派出去的內侍,見其如見朕,他打你,豈非是打朕?”
“陛下……奴婢是真的見到了那雲徹的跋扈,此前聽人說,此人桀驁不馴,早有不臣之心,奴婢還想著其身上的累累功勳,並不相信,這一次見到……嗚嗚陛下,若非奴婢跑得快,還帶著風雷玄鳥,恐怕真的要被留在那裏。”
徐公公一番哭訴。
趙皇眼神越發幽冷,“哼,什麼累累功勳?是朕給他機會,才讓他有功勳,是朕給他習武資源,給他獎賞,給他打開我趙國的武庫,才讓其武力大增。”
“此人狼子野心,不體天家聖恩……”
“哼!一個雲徹而已,之前朕又何嚐不是跟你一樣,金右相說其早有謀反之心,不宜帶兵的時候,朕那時候就該相信的,可恨!”
“不過,朕能培養給一個雲徹,就能培養五個十個……”
“不對,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說到這裏,趙皇忽然想到了什麼,大驚失色。
“他既然如此對你,豈非正說明,他已經毫不掩飾了,朕的三十萬大軍怎麼辦?朕給姚川河、李南佑的密信,你沒給他們嗎?”
徐公公聞言。
立刻反應過來,趕忙說道:“陛下,奴婢去了那軍中,是百般討好雲徹,那道聖旨也是逐字逐句念得,隻是,雲徹早有反心,根本不聽。”
“不過,奴婢該送的信件,也送到了。兩位左右統領,倒是忠於陛下……”
“這就好。”趙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