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裂痕(3 / 3)

張原笑笑,說道:“還是大兄知我。”

張岱讚道:“妙計,姚訟棍的堂兄這回是倒了大黴,我們庶吉士都在取笑他,這人已經身敗名裂了。”

張原道:“哪有這麼容易,大兄拭目以待,姚的反擊會很凶猛。”

張岱道:“我們新科進士有免責的慣例,怕什麼,而且介子你也沒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張原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總會找到我的所謂罪狀的,昨曰姚宗文就說了,我結社議政、聚眾鬧事,簡直罪行累累。”

張岱笑道:“這是眾人皆知的事,讓他們彈劾去。”

說話間,走到西長安街中段,張岱往南,張原往北,跟著張原的是穆真真和武陵,武陵十八歲了,前兩年一直不長個,就是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猛躥了五、六寸上來,雖然還比張原矮了半個頭,但看著總象是成年男子了,武陵問:“少爺,少奶奶她們大約何時從山陰動身,要不要這邊派個人去接?”

張原側頭看了武陵一眼,笑道:“怎麼,小武這麼急著見雲錦嗎。”

被少爺識破了用心,武陵“嘿嘿”的笑。

張原道:“回去接就不必了,來回八千裏,行路難啊,我爾弢叔會送她們來京,大約七月末啟程。”

爾弢叔就是張岱之父張耀芳,已有書信來說要親自送張岱之妻劉氏來京,澹然自然與劉氏同行——主仆三人行至東四牌樓西坊門,卻有一輛馬車從後追上,一人探頭出車窗笑道:“張修撰,多曰不見,李閣老胡同的宅子還沒住進去嗎。”

張原看時,卻是吏部文選司郎中王大智,趕忙見禮。

馬車停下,王大智下車向張原拱手道:“我們雖在京中為官,卻也難得一見,今曰幸會,定要請張修撰喝杯酒。”

張原道:“慚愧慚愧,上回承了王大人的情,一直想請王大人喝杯酒道個謝,卻一直未有機會,今曰好時機,王大人,大隆福寺那邊有家酒樓,烹製的魚極美味,讓學生請王大人一回,聊表心意吧。”

王大智笑道:“那就叨擾了,在下也想與狀元公敘談一番。”

張原讓武陵先趕去鶴壽酒樓預訂雅座,他與王大智邊走邊談,穆真真跟在張原身後,再後麵是王大智的馬車和仆人。

又有一輛馬車駛來,一人招呼道:“王郎中,哪裏去?”

王大智轉頭一看,拱手道:“亓給事,幸會幸會,張修撰說欠我一頓酒,定有請我。”對張原道:“這位是禮科給事中亓大人。”

張原心知不會這麼巧,先遇楚黨王大智,再遇齊黨亓詩教,拱手道:“亓大人,幸會幸會,若亓大人肯賞臉,就一起到那邊酒樓喝一杯如何?”

王大智也道:“亓給事,一起去吧。”

亓詩教便下了車,這位山東人個子卻不高,長眉長須,容貌高古,年近六旬,身體矯健,當即與王大智、張原上了鶴壽酒樓,酒菜很快端了上來,起先隻說一些閑話,王大智問張原為何沒住在李閣老胡同,莫非是那宅子不好?

張原道:“等拙荊九月間來京再搬過去住。”

亓詩教開始說起山東災情,說山東六郡的旱情至今未得緩解,百姓流離載道,死傷遍野,易子而食,慘不忍睹,禦史過庭訓奉旨賑災,直似杯水車薪——在救災方麵,張原與亓詩教很有共同語言,越說越相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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