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兩難(2 / 3)

張原返身把門關上,問道:“修微可知道汪汝謙有個族兄名叫汪理直的?”

“未曾聽說。”

王微搖頭,垂睫低聲道:“微去年隻在徐安生姐姐處與那汪汝謙見過兩次麵,並無——並無深交。”

張原拉著她的手,並肩坐在架子床床沿,道:“我豈不知你。”吟道:“絕壁懸崖噴異香,垂液空惹路人忙——”

王微麵如桃花,嬌羞可掬,伸一根食指按在張原唇上,不讓張原再念下去,說道:“三更天了,相公早些安歇吧。”

張原抓住那隻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說道:“修微說得是,良宵苦短啊。”

王微吃吃的笑,膩聲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張原笑問:“那又是什麼意思?”

“相公捉弄人,我不說了。”

王微飛快地脫去絲製弓鞋,小腰一扭,上床向裏側臥,發髻花冠未摘,裙裳也沒解,若有所待——張原暗笑,脫履解衣上床,放下紅羅紗帳時,王微又坐了起來,說道:“我去熄燈。”

張原止住道:“我喜歡點著燈睡,這滅燭容易點火難啊。”這可不是打火機“啪”的一聲就能點著的,點個火很麻煩——王微輕笑道:“奢侈。”轉身向內跪坐著,開始缷簪散髻,一種淡淡幽香在紅羅紗帳裏散發——張原搖頭笑道:“通宵點燭就叫奢侈嗎,那以後我要當清官也難。”

王微雙臂上抬缷花冠,廣袖滑落,皓腕如雪,說道:“蠟燭可比香油還貴,尋常民戶都是點臭油燈,一般天黑也就上床了,臭油燈都舍不得點。”

張原道:“黑燈瞎火的太不習慣,這個我要奢侈到底。”

王微笑,背影在顫,張原從後麵將她抱住,隔衣捉住一隻嫩乳,沒兩下王微身子就軟了,嬌聲道:“相公,哪能夜夜這樣,我還有些——有些不適呢。”

張原自是愛惜,說道:“那就睡覺,嗯,睡覺。”

兩個人麵對麵側臥著,張原的手自然不會那麼本分,王微身子輕扭道:“相公不是說要睡覺嗎,這還怎麼讓人睡啊。”

張原失笑:“好好,不動,睡覺。”說著,將這小衣輕薄、體態妖嬈的女郎抱在懷裏,交臂疊股,閉上眼睛——十八歲的身體血氣方剛啊,抱著這麼個尤物能睡得著那就真是怪事了,獨桅高舉,不肯貼服,王微用膝蓋輕輕碰了碰,低聲道:“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肯偃旗息鼓啊。”

張原道:“我不知道,管不住它,這個的確無奈。”

王微將臉伏在張原肩窩裏笑,膩聲道:“介子相公,你很煩人哪。”一邊說話,一手下滑,握住,捫弄,過了一會,整個人都滑下去了,起先生澀,後漸圓熟,極盡吞吐,張原樂極,恍然春宮圖上人——……

翌曰清晨,張原依然早早起身,正在洗漱,薛童從前院敲門進來,站在天井邊仰頭叫:“微姑,嶽王廟的徐姑姑要見你,已經在前院了。”

王微正坐在妝奩台邊梳妝,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叫了一聲:“介子相公——”神色有些緊張。

張原點頭道:“修微猜得對,這徐姓女子這麼一大早就從西湖西岸趕來,應是為汪汝謙來求情的,修微要見她嗎?”

王微看著張原,說道:“這似乎不是我該參與的事。”

張原說道:“不妨見一下,看她為汪汝謙說些什麼。”

王微道:“相公去見吧,我既決定不參與,就不見她了,免得說違心話,我不能幫她,卻也不能戲弄她,相公與她沒有任何情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張原一笑,這女郎玲瓏剔透呢,“嗯”了一聲,下樓去,跟著薛童來到前院,就見一個湖綠裙裳的美婦扶著一個小婢立在廳廊上,張原道:“修微尚未起床,不知姑娘找修微何事?”

這綠裙美婦眸子在張原身上一轉,即嬌笑萬福道:“是山陰張公子嗎,妾身姓徐,多次聽修微說起公子,今曰一見,果然是風流倜儻解元郎,修微真有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