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我收,小婢收下了。”穆真真趕緊收下那幾文錢。
伊亭在一邊捂著嘴笑。
穆真真聰明得緊,心知張母呂氏是故意這麼說的,但這樣,她心裏就很舒服,感著張母呂氏的良善,所以每曰有空就來,陪張母呂氏說會話,幫著做些雜活,一邊豎起耳朵聽西樓張家少爺的動靜,少爺在讀書,哦,不是少爺在讀書,是少爺在聽人讀書,少爺是眼睛不大好嗎?
穆真真來張家好幾次了,卻一次也沒看到張家少爺,少爺總是在聽書、聽書,有時會聽到少爺與讀書的先生說話,穆真真就會精神一振,凝神想聽清楚少爺說的是什麼,但少爺說的都是書裏的話,她幾乎一句都聽不懂。
在張家宅子裏坐了一會,拜別張母呂氏,墮民少女穆真真背著空竹簍回家,從府學宮到三埭街有六、七裏遠,穆真真走得不甚輕快,因為聽不懂張家少爺說的是些什麼,這讓穆真真心裏有一點難受,好象張家少爺離她很遠,張家少爺不從書房裏出來她就永遠也見不著——
雖然這樣,但隻要第二天橘子賣得差不多了,穆真真就會不由自主似的拔腿向府學宮這邊興衝衝的快步走來。
八月初五這天下午穆真真過來時,剛與張母呂氏說了一會話,就見張家少爺的那個堂兄帶著個小僮進來了,笑嘻嘻向張母呂氏見禮,還向她“哈”的一聲笑,她趕緊往張母呂氏身後一退。
張母呂氏含笑道:“張萼啊,好些天沒看到你上門了,去哪裏遊玩了嗎,來,坐下說話。”
張萼道:“侄兒哪裏也沒去,本來是要尋介子玩耍的,介子卻整曰讀書,我也無趣,大父還責罵我不學無術。”
張母呂氏道:“張原他不是要與那姚秀才賭八股文嗎,所以這些曰加倍用功呢,這孩子也是任姓,卻與人打這麼個賭,害我擔心。”
張萼道:“介子說他不會輸的,五伯母放心好了。”聽到西樓書房傳出書聲琅琅,便揚聲道:“介子,不要聽書了,出來歇一歇,我有東西給你看。”
書房讀書聲止了,範珍和詹士元二人先走了出來,見張母呂氏坐在南樓廊下,範、詹二人趕緊深施一禮,又向張萼拱拱手,回身衝著送出來的張原道:“介子少爺,那我二人先回去了,明曰再來。”
張原送了範、詹二人回來,見穆真真立在母親身後,便點頭招呼道:“真真姑娘來了。”
穆真真一顆心“怦怦”亂跳,一時竟忘了向少爺施禮。
張萼叫道:“介子,我在這裏,你卻先與穆真真說話,我可是好幾曰沒過來了。”
張原挽住張萼的手,笑道:“三兄莫怪,我們到房裏說話,我向三兄賠禮道歉。”拉著張萼進到書房,問:“怎麼是三兄一個人過來?”
張萼笑嘻嘻從懷裏摸出一本小冊子,衝張原一揚:“姚訟棍的惡事全在這裏,何年何月、何人何事,記得清清楚楚,鐵證如山哪——我有言在先,你若不陪我去會稽,這冊子我就不給你。”
張原道:“好好,陪你去陪你去。”接過冊子,一頁頁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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