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多月了。”許畫微笑。
“到時候姐姐幫你帶。”許書走過去抓住許畫的手。
冷薄暮此時也到了許畫的身旁,他眼神不善。
許書對他更加不友善,冷薄暮對許畫的所作所為,她都還放在心裏,哪怕此時此刻他對許畫是體貼的。
“以後帶著眼睛出門,不記得帶,讓楊書瑾回去幫你取!”冷薄暮冷冷的拋出一句沒有溫度的話。
“小畫,以後看人要戴眼鏡,切勿讓近視騙了你。”許書勸著許畫,眼神卻沒看冷薄暮。
“你自己掂量!”冷薄暮長話短說。
他怕許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若是被許畫知道了什麼……
冷薄暮眼光一沉,若是許畫知道他的處境,她會怎麼樣呢?
她會離開還是留下?
死也要留在他身邊的那種。至死不渝,氣勢如虹。
“三姐不用搭理他。”許畫勸慰她,冷薄暮向來像毒蛇,說話帶刺,紮死你活該。
這三個月,冷薄暮沒有做什麼讓她情緒激動的事,隻是變花樣的做東西給她吃,她控製不住,對美食的誘惑,吃成了圓溜溜的模樣。
夫妻生活基本上那麼幾次,她怕傷到孩子,他也怕傷到孩子,再或者說,許畫這段時間,壓根沒給他一個表情。
他再怎麼想要,麵對一堆死肉,也沒有什麼興趣。
“走吧,我們去看看一一?”許畫牽著許書的手,走出院子。
“夜一怎麼樣了?”
“兩個月前就醒了!”許畫心中卻一痛,“醒了又能怎麼樣,比看著她睡在床上更加難受,她醒來動自己的腿時,便問易南笙,她的腿怎麼了。易南笙說,一一,以後我便是你的雙腳,那時候我看到她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消失,不哭不鬧,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過一個表情。猶如植物人一般,沒了生機。”
“那麼說,兩個月都沒說話了?”許書驚訝。
許畫點點頭。
“想辦法逼她說。”
“都沒用了,她爸媽來過了,問她是不是想回家,她搖頭,易南笙前幾天還受了傷,她隻是看著,為他換藥,卻不說一句話,最多的時候總是在發呆。易南笙在她麵前淚如雨下,都沒用讓她動容,她的心,恐怖是死了,不想回去拖累父母,又不知道離去了如何自理,她便選擇留下來了吧。”
“好好的女孩,不該有這般待遇。”許書歎息。
進入易南笙住的院子時,和許畫猜得沒錯,夜一在草坪上,坐著輪椅,了無生氣,如破碎的洋娃娃,隻是盯著遠方看。
“一一,我來了,我三姐也來了。”許畫走向夜一,她的聲音卻沒有喚回她的回眸。
“夜一,好久不見。”許書蹲在她麵前,溫和的看著她。
夜一依舊沒有回答。
“多吃點,胖些好看。”許書為她挑開了唇邊的發絲,“老天終究是殘忍了一回。”
夜一的手握得有些緊。
“夜一,人生不該糾結於此,你有爸媽,有愛你的男人。還有很多好朋友,不要把自己關在心裏。”
許書的話,夜一似乎沒有聽到,或許她壓根就沒有聽。
“唉,……”許書微微的歎氣,又說道,“外麵風大,我推你回去吧。”
夜一沒有搖頭,算是默認了。
許畫每來看她一回,心裏就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