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晴藏掖在袖口的信件遲遲找不到機會送出去,她焦急的在屋內團團轉。
那封信仿佛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可此刻卻無法傳遞出去。
鬱曼螢心細如發,怕出什麼簍子,竟不曾離去借口姐妹團聚,一直待在屋內不出去。
她那警惕的眼神,一刻也未曾從蘇雲晴身上移開。
蘇雲晴見狀也無可奈何,隻能沉思開始想起法子來。
她的眉頭緊鎖,腦海中思緒紛飛,試圖在這看似無解的困境中找到一絲希望。
鬱曼螢見不得她跳腳焦急萬分的形態,但蘇雲晴安靜下來,她心裏卻更擔心。
她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個傻子不同以往,總之沒憋著好。
“剛才還著急團團轉,這會又悶不作聲?此事已板上釘釘,別想著使壞!”
鬱曼螢本想震懾一番,卻發現自己越著急越沒底氣,說出來的話就跟一團棉花一樣毫無殺傷力。
在鬱曼螢那急切慌亂的言辭之中,端倪初現,而蘇雲晴則如深潭靜水,沉下心來,在迷霧中探尋著應對之策。
蘇老太太常常教導她,遇事不要慌,誰慌誰先輸原來是這個道理。
反正目前局麵不利於自己,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把水攪渾再說。
這都是她夜以繼日照顧蘇老太太時學來的真理。
蘇雲晴靜靜沉思良久,“我是在想,我借著你這身份走了蠻族之地,你以後要以什麼身份存在呢?”
鬱曼螢早就心煩意亂,一聽這話更是急火攻心,居然病急亂投醫般問道,“你有何好辦法?”
蘇雲晴默不出聲。
鬱曼螢被自己氣笑,自己雜亂無序的心態已暴露無遺,而對方卻像個深思熟慮的大人沉著冷靜。
明明她要大人家好幾歲。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外麵親信來報,說蘇家帶著徐聽柳一行人氣勢洶洶,要找鬱家討個說法。
現在鬱家門口全是看熱鬧的人。
鬱曼螢心慌意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戚氏聞風趕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這賤蹄子,跟我玩心眼,要不是人找上門來,我還真不知道你給後院藏了個人!”
她那尖銳的嗓音,在屋內回蕩,讓人聽著心煩意亂。
鬱曼螢立刻委屈巴巴,“我也是舍不得娘,才出此下策,娘親這邊說我可真的是寒了女兒的心!”
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試圖以此來博取戚氏的同情。
蘇雲晴看著這一對戲子在這自顧自的唱雙簧,胃裏一股惡心,她年紀小,看不得這些惺惺作態之舉。
戚氏看見熟悉又陌生的二女兒,立刻撲了過來。
但是撲了個空,蘇雲晴嫌棄的朝後邁了一大步,戚氏差點摔個狗吃屎。
戚氏麵露慍色,“你這是何意,以前腦子壞掉了我不跟你計較,如今看著像是腦子好了,是被誰附身了嗎?”
蘇雲晴笑了笑,這才裝了幾分鍾的母慈子孝就裝不下去了。
“民女蘇雲晴不曾見過夫人,夫人一上來就這麼熱情,民女招架不住!”蘇雲晴疏離又不失禮貌。
戚氏心裏是恨得,當時二女兒傻乎乎的,她怕人恥笑,所以不曾親近,可如今想親近卻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隻會無端指責別人為什麼不向著自己。
“你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所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今日你代你姐姐出嫁也算是還了我的養育之恩!”
蘇雲晴冷哼一聲,“夫人此言差矣,您所謂的養育之恩,蘇雲晴毫無印象,便隻是身上幾處鞭痕不知何來!”
“若是夫人知曉,可道明,一解雲晴疑惑!”
戚氏哪知道什麼鞭痕,她隻知道她經常拇指食指相合掐過那麼幾次。
此時,門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蘇家與徐聽柳等人已然逼近屋內。
蘇雲晴心中暗暗盤算,這一場混亂,不知又會將自己的命運推向何方。
但她心裏已然做了決定,任誰也更改不了了。
鬱曼螢早已六神無主,癱坐在地上,而戚氏也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麵。
蘇家眾人氣勢洶洶地踏入鬱家院內,為首的蘇老太太怒目圓睜,“鬱家,你們這是何意?竟敢如此戲弄我蘇家!”
徐聽柳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這鬱家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一時間,院外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