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窗外的景色漸漸被黑夜蠶食,南瑜將東西收拾好,全部重新塞回了自己的納戒之中。
這才打算出門。
不過她有些疑惑,為何自己在廂房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方才那兩人帶領自己前去拍賣會現場。
總不能是那兩個護衛把她們這茬已經忘記了吧。
剛抬腳走到門邊,南瑜就發現了不對勁,她伸出手摸了摸,果然門口不知何時就已經被布下了陣法。
“你幹的?”
她無奈回身,雙手環胸,輕蹙起眉頭,斥責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全部咽了回去。
還能怎麼辦呢?這是自己的徒弟啊。
雖然是個便宜的。
不,重點是這家夥布下陣法,那兩位名護衛就算是想進來通報,也進來不了啊。
“是。”
“阿韻不想讓其他人打擾師尊的休息。”
楚韻手中握著劍鞘走了過來,她並沒有否認,反而是大方的承認,楚韻一抬手,陣法便被她消除。
霎時間,南瑜鼻腔之中就湧入了一股腥臭的鮮血味,濕淋淋的。
“血…人族的血?”
難不成方才她們在廂房時,䢒長廊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南瑜打了個響指,朱紅色的木門便自己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長廊上的一灘血跡,還有兩個空空的腳印。
就像是有誰站在血泊之中一樣。
“隱身…法術?”
南瑜伸出手掌向前一揮,那站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立馬就顯現。
她抬眼一看隻見那兩具屍體的皮膚蒼白幹枯,就像是枯萎的樹枝。
眼窩深陷,頭發幹枯如雜草。
但這兩人身上的服飾卻很眼熟,就是方才引她們進入‘無名處’的兩位護衛,身軀薄的如同紙片一樣,衣袍寬鬆,他們脖子上的玉牌吊墜自然也露了出來。
皮膚上粗糙的褶皺凹陷了進去,血管貼著骨骼,這已經是一具徹底被吸幹的…幹屍?
長廊上寂靜,沒有腳步聲。
地上的血跡已經有一半幹涸,剩下的一半還是濕潤的黏膩在地板上。
顯然這兩人已經死去多時。
閉著眼眸,南瑜回過身,幾乎不用仔細猜測,就能知道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是不是你幹的?”
“楚韻。”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南瑜在心中也隱隱約有猜測,恐怕這兩人沒安什麼好心,不然…也不會在廂房裏麵擺放上迷迭蘭。
她迄今為止已經問了不知多少遍這句‘是不是你幹的’累了、困了、也乏了。
“算了,這兩人是罪有應得。”
“隻不過你下次出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
這樣猝不及防,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鮮血,真的有點嚇人。
南瑜伸出手捏住了楚韻小巧的耳朵用力的擰了擰,將楚韻的耳垂捏得有些變形。
但在原地的楚韻不僅沒有躲閃,反而是額外享受一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這樣就像主人不是在懲罰,反而是在獎賞她。
“…師尊…阿韻不是故意的。”
她是有意的。
“阿韻方才隻是想保護師尊,不讓師尊受到傷害,所以才一時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