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什麼,我隻說了我知曉有靈木的去處。”
“師尊便自願跟著來的。”
師尊心中還是有阿韻的,對嗎。
楚韻眼睫低垂,看著躺在自己懷中之人,隻覺得溫香軟玉在懷,讓人難以割舍。
從前,師尊也是這樣抱著自己。
輕聲呢喃。
“原來,你是用這一招讓魚兒釣上鉤的,也難怪。”
如今蒼嵐宗時運不濟,就連僅剩的大殿也被燒毀的一幹二淨,也怪不得南瑜如此心急如焚的想要將蒼嵐宗想要修好。
若是再這麼下去,她們可真要變成世人口中的散修了。
“楚韻,你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知道小魚心中的缺陷在哪。”
明婉清朝前走了幾步,虎視眈眈。
“你分明知道這是她的心穴之處,你還要如此誘惑她跟著你遠走高飛嗎?”
“楚韻,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者,你隻想著你自己,你知道小魚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嗎?”
“你覺得她還能出去嗎!”
修為倒退的痛苦,對於一個曾經的天之驕女來說,是多麼痛苦的打擊,更何況師尊她老人家臨走前,將整個蒼嵐宗托付給南瑜。
那字字泣血的遺言。
沒有困住蒼嵐宗任何一名誌向遠大的弟子,卻將曾經那個驕傲無比的南瑜困死在這山中。
蒼嵐宗落敗至此,南瑜的修為也年年倒退,可是南瑜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曾經答應過師尊的遺言。
她幾乎是將自己的全部的心血都留在了蒼嵐宗,日複一日的期盼著蒼嵐宗能夠變大變強。
所以哪怕,楚韻有多麼怨恨南瑜,有多想帶南瑜離開此處,想折磨南瑜,她都不會允許。
“我知道,所以我帶師尊離開,去尋找靈木,是為了幫助師尊。”
“這樣才能解開師尊的心結。”
楚韻說的認真,她好看的眉宇輕輕的蹙起,說到最後,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紅唇。
似乎有些許不甘。
“明長老為何不信我…?”
這些話語在明婉清的耳朵裏聽起來就像是狡辯一樣,實在是可笑至極。
如若換做以往,楚韻愛怎麼亂來就怎麼亂來,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可如今她要帶著南瑜離開蒼嵐宗,這種事情,作為師尊的弟子,作為蒼嵐宗的長老,她是不可能允許的。
長裙飛舞,明婉清掌心中凝聚了一團,盈盈綠光,隻在刹那之間,一柄銀色的長劍落在了她的手中。
上麵的精細雕刻,一看就出自於知名的鑄劍師,明婉清握著劍鞘,並未拔出劍刃。
她挽在發髻上的碧色簪子,也微微搖動,幾顆翠色的珠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眸帶著一抹狠厲之色。
明婉清薄唇輕啟。
隨即,她想到了自己腦海之中第一次見到楚韻的模樣,在那昏暗無光的地牢之中,她小小的身軀被無數的枷鎖束縛著。
黑色的長發披散而下,眼眸通紅,嘴唇邊翹起一抹天不怕地不的笑容。
就連仙奴街那群窮凶極惡之徒,對楚韻這樣一個小孩,也要退避三舍,離著那牢門隔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