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清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南瑜的眼睛,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雙手背在身後。
“哎呀,都是老姐妹了,理解一下嘛,作為一個天天跟藥草打交道的,怎麼可能會…再說了,這樣不是更保險嗎。”
還真淬毒了。
南瑜手指微彎,放在了楚韻的鼻息下麵,想試探一下楚韻還有沒有鼻息,結果手剛伸過去,就被楚韻牢牢給抓住了。
她的手掌還在不斷的流淌著血水,語氣幾乎接近病態一般,眷戀著師尊的手腕。
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師尊…抓住你了。”
“這下…師尊不會再離開阿韻身邊了吧…?”
南瑜看著那雙褪去了火焰,黑漆漆的眸子,溫暖平和,不帶一絲殺機。
又濕漉漉的一雙眼睛,似乎極度的依賴自己,不能和自己割舍開來。
張了張口,南瑜不知從何開口回答。
話還沒說完,楚韻就開始覺得雙眼發黑,朦朧一片,甚至連…眼前人的模樣都開始看不清楚,她眼皮困頓,實在是支撐不住,這才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都這麼些年了,還對你念念不忘?”
當初她就覺得這兩人之間關係不對勁,如今看來,自己當真還沒猜錯。
不愧是火眼金睛呐。
阿韻的心思還是那麼藏不住。
“…先別說話了,不能就讓她死在咱們宗門裏了。”
最最重要的是,女主這家夥還答應給自己靈石呢,要是現在雙腿一蹬,那她找誰要靈石去。
總不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吧?
聽到南瑜這沒心沒肺的話,明婉清點了點頭,認同。
“咱們蒼嵐宗雖然已經落魄了,但再怎麼說,以前也是名門正派,自然做不出來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
“不過你放心,別這麼著急,我這劍上的毒就是一些麻醉藥劑。”
“頂多讓人昏睡一段時間。”
“現在最為主要的是,她失血過多。”
南瑜雙手掐訣,念出了一句治愈法術,隻見楚韻的傷口正在以極慢的速度愈合。
被劃開的口子重新長在一起,痕跡也開始淡淡消除,但是南瑜卻發現,自己的治愈法術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對…她之前受過傷。”
“而且是很重很重的傷。”
“就連你也無法治愈。”
明婉清蹲了下來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雙指並攏,貼在了楚韻脖頸的脈搏上,感受到了脈搏微弱的跳動。
“病入膏肓…還敢這麼折騰。”
“真是嫌自己命長。”
“她現在完全靠著自己一身修為和靈氣支撐,但這樣消耗下去,恐怕,果真離死不遠了。”
“而且…她身上還不止一種毒。”
明婉清撤回了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這毒素並不像是靈植身上淬煉出來的,根據她心中猜想,約摸是哪隻大妖獸上麵的。
正當南瑜打算開口細問是什麼妖獸的毒素好對症下藥,就見——不遠處,三三兩兩弟子跑了過來。
他們身上均穿著樸素的弟子常服,甚至有的人身上還打滿了補丁,這就叫…條件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