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定了戰亂,清盛也著實是清閑了幾日。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將軍白裔作為心腹重將,時常需要進宮處理朝中軍務。
清盛便時常跟父親一起,不過,她通常是去東宮,與扶依談笑。偶爾也會與太子一起學習軍務。
時間一長,李寅,清盛,扶依,扶依,小滿四人間的關係也熟絡起來。
有時候的做派倒像是一個小團體幫派。
其他人也不甚在意,畢竟四位年紀相仿,能玩在一起也正常。
不過,當聯係到四人的身份再看這個團體,就會愈發覺得四人怪異。
“你這幾日來東宮見我的次數比我未出閣時你我見麵的總數還要多呢!你能時常看我,真好。”扶依有時會調笑清盛。
清盛也不甚在意,畢竟,拋開身份不談,兩人作為好友,時常見麵也是應該的。
況且扶依並無惡意,也沒有逐客的意思。
……
清盛的身材高挑,卻並不纖薄,倒是處處彰顯著女子的生機力量美。
扶依拖著腮,靜靜坐在院子裏,觀摩著清盛挑起寶劍練功的身影。
天邊日暮被暈染開,殘影無限旖旎,倒真像回到了兩人初次見麵之時。
不一會兒,扶依低垂著眸子,睫毛垂下一片陰影,不時小雞啄米般點頭。
洶湧的困意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
眼看頭快要磕到桌角,清盛忙不迭丟下劍,撒腿跑過來,托著她的臉。
寶刀落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扶依被嚇醒了。
忽然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清盛慌亂的眸子。
清盛心裏嘀咕:糟了,早知道就該提著劍跑的,也不至於發出這麼大的聲響。
而扶依發覺到著實失禮,竟然當著客人的麵睡著了!還差點兒撞到頭。上次這麼睡還是聽先生講課時。
兩顆慌亂的心在砰砰跳。
扶依率先開口:“清盛,剛才吾實在失禮。悔之莫及,懇請原諒。”
清盛見扶依言詞認真懇切,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我二人何時要如此客氣了?”
扶依見她神情有些玩味。
便用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真摯的眼睛,目光炯炯,一字一句道:
“這不是客氣。你既來此,便是貴客。款待不周,當表歉意。況且,麵對如此可愛迷人的清盛美人我還犯困,更是不應該。”
這最後一句著實像一個混不吝的浪蕩子說的話,從扶依口中說出來突兀極了。
清盛的臉瞬間紅了,極少有人這麼誇她,她回味了許久,一個字也說不出。
今天扶依塗了胭脂,嘴唇紅豔豔的,跟鮮嫩多汁的紅蘋果相比,還要嬌豔幾分。
扶依捧著她的時候,兩人的距離湊的極近。
她的眼神實在忍不住下瞟,豔麗的色彩總是能引人注目的。
扶依已經走過去幫她撿劍了,她還愣在原地,無措的捂著臉回味著什麼。
“你教我一些武功吧,興許日後我還能幫上你呢?再說,練武也能強身健體啊。”扶依從後麵拍了拍清盛,眼睛裏亮亮的,閃著細碎的光。
這話說的著實沒邊際,盡是些不著實際的期許。
扶依的手中提著清盛的佩劍,還不自覺在手中掂了掂:
沒想到,這劍看著輕巧,拿起來卻如此重。想來清盛平日裏練劍辛苦了。
清盛卻毫不詫異,甚至不帶猶豫:“你當真想要學嗎?你要學,我便教你。”
扶依理了理耳邊的鬢發,手指輕巧地挽起垂落肩頭的黑發,將雜發理到耳後,嘴角咧開笑,紅唇輕啟:
“當然啦。我想學,清盛教我可好?”
清盛有些怔然,她想起了在南方打仗時驚鴻一瞥的神女塑像,那種神態氣質便是這般。
兩人一拍即合,訓練小課堂也正式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