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許平身後國淵令旗一揮,數萬義軍也喊叫著衝上來,雙方廝殺在一起。
隨著雙方軍士的投入,這場混戰更是殺的難解準分,方才憋了一口氣的劉橫,這時才算殺個痛快,衣服上早濺滿點點鮮血,當他從一名抱胸跌倒的兵士胸口抽出樸刀,正想殺向下一個軍士時,就聽身後一陣銅鑼響,許平的喊聲傳入耳中“劉橫、吳欽斷後,敵軍勢大,撤軍。”
劉橫不滿的哼了一聲,大叫一聲“跟我來”揮刀迎向率軍不斷湧上的胡成。
“將軍,前番叫陣相鬥明顯有鬼,還是不要追了,小心賊人有埋伏。”隨軍參讚周信邊驟馬緊隨湯敬宗邊諫言道。
“周參軍不必多慮,此處地勢不險,賊人焉能用何詭計,況以某看,這純屬一群烏合草寇,吾三萬精銳之師豈懼之。”湯敬宗大笑道,隨即下令狂追。
湯敬宗三萬大軍銜尾追擊,實不容對方有任何重收敗軍之機,隻片刻間便追過坡口大路,卻聽一聲鼓響,一軍斜刺從坡後小路殺出,阻住湯敬宗人馬,而對麵敗退的賊軍也趁機掉頭殺回。
“周參軍,這就是賊寇的埋伏了。”湯敬宗見狀不驚反笑,手揮長槍指向衝殺而回的許平一眾叫道:“兒郎們,給我衝上去,活捉賊寇首領。”
“殺。”尾追而來的湯敬宗大軍毫無懼色迎著掉頭殺回的許平人馬與殺出援軍衝去。雙方又接戰在一起。
這一場戰直殺了多個時辰,人數占優卻疏於操練的義軍終於抵抗不住潰敗下來,湯敬宗率眾又是一陣急趕,直見殘餘的三萬餘賊軍退進一做早已紮好的大營,這才下令收兵,隔著對麵軍寨不遠處,開始埋鍋造飯安營紮寨。
“將軍,此役我軍殺傷賊軍五千餘人繳獲頗豐,卻隻有幾百人陣亡,實已是大勝,隻是以此看,這群烏合草寇又是如何輕易取下金曠二城?末將實是有些不解。”參軍周信看完手下統計過的戰果拈須看向正脫下重甲的湯敬宗道。
“賊人能取金曠二城,恐勝在人多勢重與出其不意爾,看來上次劉構那廝說賊兵有七八萬倒也不假,隻是這夥草寇雖多,戰力卻遠不及我軍,他若縮在城中固守不出,某軍攻城恐必傷亡不少,今其率眾阻我於平路,實是正中某下懷,參軍但看我如何盡破這群草寇便可,不出三日定叫參軍在金城高坐。”湯敬宗解開纏腰的汗巾,敞開小褂扇了扇,隨又抹了把汗道:“都出了伏,天氣還這麼熱,真是叫人甭活了。”
“將軍,過些天就涼了,一會叫軍士給將軍上碗涼湯來。”周信忙接話道。
“不用了。”湯敬宗踱到帳口吩咐道:“叫眾位將軍都到大帳來,再去取兩壇酒,本將軍要與他們慶賀慶賀。”
“將軍不可,孫軍師出軍時一在提醒囑咐小心賊寇用計,如今才得小勝,更應加倍小心用兵才是,怎可聚眾飲酒。”周信聞言急聲勸道。
“參軍以為某忘了軍師所言?”湯敬宗笑看周信一眼,伸手指了指對麵大營故做低聲道:“賊軍新敗,焉肯幹休,我料其今夜….。”話至此卻故意停頓下來。
“將軍是說……。”周信恍然,半晌才笑道:“如此大勝,將軍還不賞賜酒肉,與軍士共慶之。”
“就依參軍,來人取一百壇好酒,殺五十隻肥羊,今天本將軍要與諸軍共慶。”湯敬宗聞言大笑出聲下令道。少時夜色籠罩上來,鏖戰半晌的軍卒都圍著篝火歡聲不斷,大吃大嚼起來。許久繁鬧的湯敬宗大營才安靜下來,隨著夜色轉深,營內篝火漸滅,似是所有人都陷入了睡夢中。
劉橫眼看著手下健卒摸掉守門的兵士,搬開鹿柴,一揮手便向湯敬宗營內驟馬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