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2)回不去了
“Привет唉?你是中國人吧?”出來迎接我們的女主人看見我後,招呼隻打了一半就開始往外冒中國話。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這不就是上次跟著一群阿拉伯人去學校找權哥的那位美女嗎?此刻穿著一身家居服,雖然沒了當時的媚勁兒,但真空穿T恤的性感路線,依然使她you惑力不減。臉上是一成不變的濃妝豔抹,看來她早已融入了當地生活,對化妝品的依賴性一點不比毛女低。
“對啊,我記得你,上次在教學樓門口”我沒把話說完,主要是想給她留點麵子,很多話,點到為止就可以了,你說多了,說過了,遲早是會惹禍上身的。
“啊,啊!我想起來了!快進來。”女生說著把我們幾個讓進了屋裏。
此時,我已經不用問就能猜到,這家的男主人,一定就是那位威風稟稟的阿拉伯領頭漢子了。上次在教學樓門口僥幸化險為夷的時候,我就感覺淚和那人的關係不一般,果然私交甚好啊,不然今天也不會帶我來他們的愛巢吃飯了。
我聽他們都管這個女生叫‘Оля(奧麗婭)’,於是也跟著這樣稱呼,並沒有刨根問底地深究人家本名,沒必要。如果她願意讓我知道,那她肯定會主動告訴我的,既然人家沒說,那我最好識趣點,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這頓飯激起了我對中國的思念,因為所有的菜都是奧麗婭準備的,雖然她事先並不知道會有中國人來,但她貌似隻會做中國菜,而且都是些家常菜,這種歪打正著的巧合,反而在無意中迎合了我的口味。
吃完飯後,那幾位阿拉伯哥哥開始用他們的語言胡侃,奧麗婭顯然和我一樣完全聽不懂,自顧自地倒了兩杯果汁,拉著我走進裏屋打算溫習一下中國話。
其實我不太想和她獨處,感覺有點別扭,兩個人雖不是第一次見麵,可是上回那種情況,見了還不如別見。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搞得我此刻都不知道該跟她聊點什麼才算恰當。你若揭人家的傷疤,那肯定是二逼行為,雖然這種事我也沒少幹,但還是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吧。嘮點家常嗑兒?可是我跟她之間也沒啥交集呀,提人都不敢瞎提,不定哪個人就戳到人家痛處了,畢竟她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經曆了太多。
“淚是你男朋友吧?”最後還是由她首先打破了沉默,可是這麼直截了當地一問,卻令我無比困擾,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和他”我吞吞吐吐起來,隻能假裝靦腆害羞,盡量回避對方的主題。
“淚挺好的,他跟別的阿拉伯人不一樣。”我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指的什麼,但感受到了她此刻態度的真誠,並且,在她的神情中看到了淡淡的無奈。那種感覺不是憂傷,也不是委屈,既有種厭倦,又帶著很多不舍,我,讀不懂。
“確實不一樣,長的就不一樣,開始我都沒看出來他是阿拉伯人。”我邊說邊無厘頭地笑著,努力想把談話氣氛帶入歡快的氣場。
“嗯,看著挺和善的,不像別人那麼凶。”
“別人凶嗎?我覺得阿拉伯人天天嘻嘻哈哈都挺好玩的。”
聽到這句話,奧麗婭沒有立刻回答,略微沉吟了一下,“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們才會那麼說,他們隻對喜歡的人好,對討厭的人可就不這樣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仍然不帶半點傷感,隻是很客觀地在講述一個事實,可見,外麵那位神燈哥哥對她還是不錯的。“唉,不說這個了,你和淚嗯?嗯?”她表情突然變得很神秘,不但不把話說完,而且還眉毛一挑一挑的。
“啊?什麼?我和淚”說到這裏我也戛然而止,因為我突然明白了她在說什麼。這裏是烏克蘭,而且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些話題,確實不再屬於需要避諱的範疇,隻是自己一時還無法適應角色的轉變,理不清我和淚的關係罷了。
“他們真挺強的,我一開始挺受不了的,不過現在,我真有點舍不得離開他了。”奧麗婭有點不好意思地講出這番話,本是當作女生之間的私密話題來隨便閑聊,可是說者無意,而聽者的小心肝卻被激起了一大片漣漪。
首先我在意的並不是這句話的中心思想,而是在這句話中,我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真有點舍不得離開他了’,這麼說,她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和他在一起,更多的還是利用,並且現在,也隻是舍不得離開,而不是不打算離開人心,真的好深奧啊!
至於這句話本身的意思,我就有點搞不懂了,‘挺強’?‘受不了’?雖然我明白她在說什麼,但仍然被自己沒嚐試過的事情搞得雲裏霧裏。
“我和他沒有啦!”我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靦腆的小媳婦,在新婚前夜害羞地向家姐討教經驗,這種感覺讓我著實不自在。而奧麗婭顯然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很自然地向我講述著各種令我臉紅心跳的故事。
原來,在阿拉伯國家,人們並不避諱談論性生活,並且口氣中往往充滿了難以抑製的自豪。之前有毛女讓我介紹她們眼中的外國人給她們認識,當然,言下之意就是讓我當紅娘,但是卻直言不諱地告訴我說,希望對方最好是阿拉伯人,而非中國人,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中國男生滿足不了她們在性生活方麵的欲望。當時我很無語,也很尷尬,遇到這種情況,確實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態去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