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汐,你在裏麵嗎?”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凱蒂的叫聲,隨後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等,等一下!”我呼吸比敲門聲更急促地回答凱蒂,盡管我已經盡力去控製了。其實我這時是可以向凱蒂求救的,但是我卻告訴她說我沒事,讓她別再敲門了。直到這時,我仍然害怕凱蒂的聲音會把鄰居和那兩位阿拉伯哥哥給招來;直到這時,我仍然在擔心辛炎會因此而受傷;直到這時,我還在眷戀著辛炎的一切,盡管他對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明明還是喜歡我的”辛炎輕輕地在我耳邊呢喃。
凱蒂的突然到來,總算迫使辛炎停下了對我的宰割,可是他卻並沒有徹底將這一切結束,而是滿眼深情地看著我,就像一隻等待判決的羔羊。此刻,真的很難說清楚,我們兩個到底誰在緊緊握著屠刀。
這時辛炎突然動了一下,我感到一陣抽筋般的疼痛,想呻吟,又怕被凱蒂聽到,隻好咬著嘴唇低聲抽泣。辛炎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緊了我,把我的頭攬進他懷中,輕輕撫摸著我散亂的長發以表安慰。已經數不清多少個日夜不曾被他這樣擁著過了,這種安心的感覺更是好久沒有再次體會過。當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我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情緒難以平複,還是神經和身體正在同時被生理反應所支配著。
辛炎開始用他那獨具溫情的吻來安撫我,並且身體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生怕再弄疼了我。但是此刻我已經清醒了,理性感性各占百分之五十,深知兩個人再這麼肆意任性下去的話,那後果恐怕真的不堪設想。
“辛炎,停吧求你了”在毫不控製的情況下,我的聲音已經顫抖得厲害,並且帶著哭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並且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哭,也許比起身體上受到的委屈,更多的,反而是對辛炎的不舍。
“啦啦,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辛炎的語氣也並不平靜,與其說是在問我,倒不如說是在哀求,每一個字,都讓我心疼,讓我心碎。
“起來吧,凱蒂要等急了。”我不想回答辛炎,其實是沒有勇氣,既不想背叛自己的抉擇,又不忍心傷害他,隻好找個借口暫時搪塞一下。
辛炎沒有繼續,停了下來,但是仍然抱著我,我就安靜地靠在他懷裏哭泣,開始是無聲無息,也沒有任何動作的流淚,後來就幹脆摟著他抽泣著哭了出來。我想大哭,但是我知道凱蒂此刻一定等在門外,我不能如此任性妄為。辛炎緊緊地摟著我,安慰我,哄我,而這,卻讓我更加難受,更加不舍。
過了許久,我聽到門外有對話的聲音,一個是凱蒂,另一個聽不出來,大概是鄰居以為凱蒂忘記帶鑰匙,進不來屋了。隔著門我無法聽清楚他們交談的內容,但以我對凱蒂的了解,我知道她一定不會離開,凱蒂是一個比我更執著,也比我對愛情更加堅定的女生。
“幫我把衣服穿上吧。”過了許久,我才這樣對辛炎說。
辛炎默默地幫我穿衣服,夏天的衣服不多,也不難穿,可是他卻非常的小心和仔細,不舍得弄疼我一分一毫。這樣的畫麵,三年前也曾上演過,事實上我們倆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事後也是他幫我穿的衣服,隻是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情緒完全不同。那一次之所以會由他幫我穿衣服,純屬是因為我情緒失控,折騰到體力透支,最後變成一副癡呆狀傻不愣登地隻知道看天花板,他才不得已而為之。而這一次,我的情緒格外平靜,乖得猶如自己隻是一個有思想的玩偶,看著眼前發生著的一切,能感受,卻無法掌控。
辛炎替我清理好了所有需要掩蓋住的痕跡,而我則一直呆呆地坐在窗邊看向外麵的天空,仿佛剛才發生在這裏的事情與我毫無關係。
開門前的最後一次對視,我又看見了他的心在流淚,此刻,我自己的心也在流淚。辛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注視了我良久,我知道他還在等待,等待我遲遲沒有給予的最後答案。
“辛炎,我們不可能了,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