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就這樣,三年又過了
“最近過得好嗎?”這句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個人在國外留學的日子其實不知道該如何講給你們聽,當我們獨自拖著行李走過安檢時,更多的不是新奇不已,而是迷茫甚至驚慌失措。
當我們迷路在完全陌生的錯落街頭時,有誰可以幫助我們呢?我們有很多和異國帥哥美女的照片,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你不知道它們的背後寫著多少辛酸和無奈。我們獨立,我們堅強,我們不得不學會讓眼淚往肚子裏流,然後微笑著麵對新的一天。
親愛的你知道嗎?當我們隻用“Haha”回答你的某些話時,我的心情並不是像表麵那樣平靜。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當我一個人走過一條又一條陌生的街道,多少時候都在幻想手心由你緊握著。
不是真的沒有情緒,誰都會有脾氣,隻是在看多了自私的嘴臉之後,就隻好越來越冷漠。親愛的,在你生病的時候,我不是不關心你,可是我能真的打個飛的飛到你身邊陪你嗎?當某天突然意識到自己已失去了關心你的資格,於是抱著枕頭大哭一場,哭累了,痛過了,還得要堅持著爬起來麵朝陽光。
2013年1月7日,金敏汐坐在由秦皇島開往大連的長途客車上,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離中國的傳統節日大年三十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眼下正是遊子們放假回家的高峰期,剛上車的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正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到家後最想吃什麼玩什麼之類的話題。敏汐把頭轉向窗外進站口處,看著各種各樣的人扛著大包小包尋找著通往自己家鄉的那一輛客車,回家的心情,總給人無限的激情和能量。
‘唉,這變態的學校,雖然是中俄合辦的,可畢竟是開在中國的地界上,幹嘛非跟著人家老外的課程時間走?不知道這個除夕夜還能不能回家了。’
敏汐想到今年可能要一個人在外麵過年了,望著窗外的眼神越來越飄渺,以至於眼睛看到的景象和大腦的思維完全不在同一條軌道上了。
“小姑娘,跟你換個坐行嗎?我們兩個人是一起的,想坐一塊墩兒。”
敏汐被這聲突然而又響亮的純正東北口音嚇了一跳,本不想答應這人的請求,可抬頭正看見一位樸實憨厚的大叔正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於是已經說了一半的“不好意思”硬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
大叔的兩張票中間不僅隔著敏汐和一條過道,而且客車的左右兩側座位是前後錯開的,這樣看來大叔和他的朋友若想說話的確是不大方便。
‘估計他們兩個人這一路上也有不少關於回家的話題想聊吧’
peurkumwaaruklaewaraigoryomton
正琢磨著那個大叔會和他的同伴聊些什麼,這時敏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作為來電鈴音,這首泰國歌曲《即使知道要見麵》絕對算是高齡堅守崗位了。
“敏汐,你上車了嗎?幾點到大連,我去接你。”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葉蘭珊,敏汐的同班好友,才20歲就開上了屬於自己的鮮紅色寶馬X6。在外人眼中,闌珊當之無愧是個幸福的小公主,而某些最真實最醜陋的內幕,隻有敏汐和另一個好友戚凱蒂才知道。
“我大概8點半左右到,快到了給你打電話吧,你接到我電話再出來就來得及。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中午沒吃什麼東西”
敏汐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闌珊閑聊著,同時漫不經心的看著不斷上車的人們不滿行李架狹窄的空間,爭著把自己精心包裹的年貨往上麵擠。
當視線隨著一個中年婦女不放心行李的安全把已經放到架子上的包裹又取下來,目光從高處重新落回來那一瞬間,敏汐突然感覺到左前方一雙眼睛分明在注視著自己。敏汐詫異地猛一抬頭,那雙眼睛的主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這麼一動不動怔怔的迎上了敏汐的目光四目交會之後,敏汐呆住了。
‘我靠!不會這麼巧吧!’
敏汐一驚之下已經衝到嘴邊的話差點脫口而出,還好不斷上車的人流打斷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傻不愣登的對視。當敏汐再次看那人的時候,對方已經把頭轉過去了。
眼前這個讓敏汐差點從座位上直接摔到地上的人是辛炎,和敏汐也算是老相識了。隻是曾經的種種過往讓如今的兩個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辛炎本沒注意斜後方的位置坐了LadyGaga還是比卡丘,是剛才那個電話讓早已很熟悉敏汐聲音的自己又被拉回到往事的旋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