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震驚看向自己兒子,“玦兒,你……”
顧玦道,“您是兒臣的母後,父皇不在了,理應由兒臣照顧您。前些年兒臣在邊關一直忙於戰事,留母後一個人在這深宮裏,是兒臣的不是。”
說著,顧玦握住了蘇杳杳手,蘇杳杳和他對視。
“如今兒臣已經成親,說不定您孫子都在乖乖的肚子裏了,您難道就不想每天都能抱孫子嗎?”
蘇杳杳紅臉,小聲嘀咕,“阿玦,我還沒有身孕呢。”
顧玦好笑,“也快了。”
蘇杳杳臉更紅了,不過她也希望太後能跟她們一起出宮住,在這皇宮裏,皇帝經常來騷擾也就算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還帶著其他女人來給母後添堵。
惡心。
“對啊,母後,您跟我們一起出宮住吧,閑時杳杳還可以陪您去集市逛逛呢。”
太後沒想到,恨了她十幾年的兒子,突然主動說讓她出宮和他們一起住,壓抑在心裏許久的情緒翻湧,美麗的眸子微紅。
就連兒媳也這麼說,她心動了。
“好,母後跟你們走,隻要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就好……”
“怎麼呢,有母後在,我們一家都團聚了,日子才算是和和美美呢。”蘇杳杳抱著太後胳膊撒嬌道。
太後本就喜歡這個兒媳婦,如今看著,真是滿心滿眼喜歡。
點了點她鼻子,“你呀你,說好了,到時候杳杳可要帶母後出去玩。母後啊,可是二十五六年沒見過宮外的世界了,想念得很……”
“好。”
這邊一家三口商量得其樂融融,下麵皇帝的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反複變換了好幾次。
一想到玉恩蘿要離開皇宮,他最珍愛的女人就要拋棄他遠去。
他心裏一下子就慌了,雙眸瞬間染上赤紅,氣得渾身發抖,一副發瘋要殺人的樣子。
“朕不允許!”
顧玦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眸子微冷,“本王帶自己的母後離開,皇上有什麼資格阻攔?”
皇帝怒指著顧玦,恨得咬牙切齒,“顧玦,朕警告你,讓玉恩蘿留下,識相的你現在就帶著你的女人滾!不然,朕可不敢保證今天不殺你!”
“母後今日本王是必須帶走!”顧玦也不肯相讓。
兩雙相似的眸子就這樣直直盯著對方,眼神裏的火藥味十足,整個宮殿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餘太監和太後的嬤嬤也怒瞪著對方,一時間劍拔弩張。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宮女高聲呼喊的聲音,“皇上,鍾粹宮的玉嬪娘娘懷孕了,玉嬪娘娘想求您過去瞧瞧。”
皇帝腦子一懵,他哪裏碰過什麼玉嬪?
皇帝抬頭,就對上玉恩蘿那無比厭惡的眼神,他頓時心頭一涼。
他剛想解釋,卻瞧見玉恩蘿快速從發間拔下一枚金簪抵在脖頸間,速度快到顧玦和蘇杳杳都沒反應過來。
蘇杳杳伸手要去奪,“母後,您這是幹什麼?”
玉恩蘿後退一步笑笑,“杳杳別怕。”
太後看向皇帝,眼底冰涼厭惡,“顧晝,今日,要麼哀家隨玦兒跟杳杳出宮,要麼,哀家便死在這裏,哀家隻數三聲。”
“三……”
皇帝嚇得心髒都漏了半拍,眼眶通紅瞧著那精致華麗的美婦人。
她好美,哪怕已過了四十的年歲,可她還如當年初見她那般,美得那般耀眼動人,隻一眼,就能把前半生風流的他拉進不可自拔愛上她的旋渦。
他愛了她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
他對她的愛,絕對不比那個人遲,也絕對不比那個人少,可是為什麼?
他冒著被天下人唾罵的風險搶到這個位置,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就隻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就僅此而已。
從占有了她這二十年來,他一直都克製著自己,他再未去過任何女人宮裏,就隻一心守著她。
““二……””
哪怕她不愛他,隻要能每天看到她,他就很知足了。
可是為什麼她要這麼狠心,一再念及那個人,那個人就那麼好嗎?
現在,她還要走,就連這最後一點的奢望都不給他。
眼底閃著淚花,皇帝氣笑了,他陰惻惻盯著那美人,“如果,朕說不呢?”
太後手上用力,鮮血刺破嫩白的肌膚,“那我就死在這裏。”
“住手!你給朕住手!”皇帝氣得跳腳,一股氣衝上來。
“母後!”
“玉恩蘿,你個混蛋!你個狠心的女人,朕真的是恨不得殺了你!朕恨不得把你頭蓋骨掀開看看,你裏麵是不是裝了漿糊!”
皇帝速度極快,顧玦剛搶到太後的簪子,就被皇帝踹了一腳,皇帝死死抓住那簪子,生怕它再刺進去一點。
“玉恩蘿,你是要朕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