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一輪:遲來的春天與變化的世界(1 / 1)

嘰嘰咋咋的悅耳鳥鳴傳入我地耳朵,我微微抬頭望著不知名的鳥兒在沾有殘雪的枝頭歡快地跳躍著。堆積在枝丫上的積雪因為陽光的照耀而融化、滑落。細微的顫動驚嚇到了歡快歌唱的“歌唱家”們,紛紛向四方逃散。「枝頭開始發芽了……」我穿著禦寒的褐色風衣,抱著一束花站在寫著:“銘記因世界覺醒人而犧牲的人們”的小墳場牌坊口,背後站著靈裝少女們、四大神獸審判、幫忙的墳場工作人員以及參與11月那次會議的幸存者。春天來了……麼?遲來的春天。這時的各大電視台一定在播各地的靈力指數、新出現的魔法科技以及世界範圍內黑魔導的動向。我們慢慢步入被新樹環繞的墳場,看著那近百個冷冰冰的墓碑,每人的心裏都非常難受。我們依次為每個墓碑獻上了鮮花,為每位死去的人哀悼。這裏麵有魔導師、卷宗、殘卷以及被波及的普通人。我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馮·安的名字,支撐著全世界平衡結界的偉大魔導師,也在那次戰鬥,被黑魔導刺殺身亡。冠特爾和莎妮婭陪著他泣不成聲的妹妹給馮·安上花,看到我後都默默和我示意。最後,我們來到了在戰鬥中死去的、唯一的R級審判……葬禮的墳前。一個嬌小的女性跪在墳前,雙目無神地注視著墓碑上葬禮的照片,她就是葬禮手中的大劍——玲。我默默地走上前,在墳前放下那鮮豔的花束,然後跪在玲的旁邊。刃、米利亞斯、波葉列娜以及安娜也跟著跪在我的旁邊,我們一起默默地哀悼,默默地回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戰鬥…………「哥哥大人!哥哥大人,醒醒!哥哥大人!」在刃帶著哭聲的呼喚下,我感受著全身的劇痛,慢慢睜開眼睛。「醒了醒了……哥哥大人醒了!」看到我睜開眼睛刃不禁喜極而泣。我躺在刃懷裏,忍著劇痛,緩緩移動頭,被血液侵濕的殷紅視線,望著失去平衡結界而被炸的破碎不堪的臨濱市街道,群眾已經及時倍審判驅散開,但還是出現了少量死傷者。全市的急救車都集中在這裏進行急救。「安娜……以及米利亞斯沒事吧?」我咳嗽著問刃。「米利亞斯完全沒事。」米利亞斯含著眼淚,握著我的手笑到。「我……也沒事,你要振作點啊!」安娜一邊焦急地看著我一邊對醫護人員大罵,「混蛋!動作不能快點嗎?這裏有重傷人員!」「但是審判長,上麵說了優先救普通市民。」醫務人員為難地說到。「優你〇〇〇!這人死了我就拆了你們醫院!」安娜不顧身份與形象,爆粗大罵到。「啊……葬禮大叔他們呢?」我突然想起來離裝甲龍最近的葬禮。聽了我的話安娜和刃都低下頭不說話了。我可以依稀可以感覺到刃的身體在顫抖。「刃……」「我們沒有找到葬禮先生……但是找到了這個。」米利亞斯雙手抱著那被青色結晶一層又一層包裹的巨劍,盡管青色的結晶上滿是裂紋,但裏麵的巨劍沒有受到絲毫損傷。「葬禮大叔……最後將一身所有的靈力給了自己的殘卷麼?」我的眼睛不禁被淚水濕潤,意識也開始模糊了……那是我關於那場戰鬥最後的記憶,之後就是長達兩個月的昏迷,極限防禦的結界被震碎,使用身體護住刃她們的我背部大麵積創傷以及腦補創傷,傷勢甚至比切麗麗那一次還要重數倍。直到來年的1月冬末,我才再度蘇醒過來,那時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世界完全被改變了。「托蘭圖蘭先生……也來看葬……了麼?」玲並沒有看我,但也知道來的人是我,「沒什麼朋友的葬……一定會為,死後有我以外……的人給他上墳而開心的?」我大概可以猜到被與葬禮生死兩隔的玲小姐,現在心裏是有多煎熬,但是……那是葬禮大叔用生命為玲換取的存活,絕對不是可以隨便輕生,這一點玲自己也很清楚。「安娜小姐……葬是英雄吧?會被人記住的吧?」玲撫摸著葬禮的墓碑,輕輕地問到。安娜默默地點點頭:「一定會的。」我們所有都清楚,包括玲自己都清楚,這純粹是騙人的,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一場沒有結果的犧牲,犧牲的人們換來的……隻是黑魔導們日夜期望的結局,打破平衡結界的封閉。那麼多年的平衡結界,在我們這一次戰鬥被打碎,換言之……這是一場敗仗,完全的敗仗,敗仗中的死者能被人記住的,幾乎沒有多少位。「是……麼?」玲說完最後一句話,再次陷入沉默。我默默地站起身,給葬禮鞠上最後一個躬,然後帶著菲麗她們離去。對,這就是戰爭,戰爭就會死人,我一直十分清楚,但比起戰爭的恐懼,我更對自身對死亡的麻木而感到恐懼,人一旦對死亡麻木……將失去人的本心。還有一點,我們十分清楚,盡管戰爭沒有對錯一方,但這場戰爭毋庸置疑……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