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氣進入十月份就漸漸的冷了起來,我的家鄉也不例外,塞北的山區進入冬季,隨處能聽見呼呼的風吼聲,這個冬天很冷,在這生活的人,在臘月初七初八的時候一般是不怎麼出門的,倒是應了那句老話“臘七臘八凍死倆三"
這一年冬季我高中畢業,考上了個大學,不過是那種不入流的,自傲的我撕掉了錄取通知書。離開家,來到這個寒冷的旗縣。最初借助在同學家裏,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之後再白雲賓館找了份勤雜工的工作,工資1500,管吃住,對於沒處去的我也是個住處,工作也不是很累,每天就是進菜的力工,飯店幫持著。
這天下午三點收拾完飯店的衛生,我拎著垃圾袋子,去門口倒垃圾,一打開門,這風直往脖領子裏灌,直挺挺的打了個冷戰,“這操蛋的天氣”我暗自罵了一句。出了後門,門口一老漢蹲坐在飯店的牆角,上身穿了一件裘襖,大羊皮帽子,帽子周邊卷卷的。下身挽著個大棉褲,翻毛靴子上透出幾塊黑毛,身上邋裏邋遢的。“又是一個要飯的”我心裏嘀咕著。我把垃圾扔進門口的垃圾箱裏。轉身要回到飯店,到這個邋遢老頭旁邊,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一動也不動,“死了”我心想。我上前探頭又看了看,忽然,他抬起深埋在前懷的頭,衝我嘿嘿直笑,那種笑感覺是一種,對!是一種很猥瑣的感覺。我趕緊轉身就走,這年頭別惹了麻煩。忽然聽見接近嘶啞的聲音說:“小夥子,我餓了,有吃的沒?"“唉”我搖搖頭,轉身到廚房,把那碗中午剩的麵條衝下開水,澆點醬油,端給了他,他笑嗬嗬的吃了幾口,說“有酒沒?”這下我有些意外了。見過要錢要飯的,沒見過要飯還要酒的。“這天冷,喝口暖和暖和,你看我這凍的。”他指了指他那帶著紅血絲的黑臉。我回屋拿起昨晚未喝完的二鍋頭,遞給他,他也不客氣,咕咚,咕咚就是幾口,臨了,不介意的咂了咂嘴。飯也給了,酒也喝了,我要回去時,這老頭對我說:“夜半子時夜風寒,怨靈作怪十二點。前生今世輪回路,莫笑姻緣莫笑天。有事到前麵路口銀行那找我,走咧。謝了小哥。”又是衝我猥瑣一笑,轉身離去。“擦。老糊塗了吧”我隨口道。回了飯店。
下午沒什麼事,晚飯後,搞完衛生已經九點多了,回到我的宿舍,懶懶的躺在床上,朦朦朧朧的睡著了。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覺得渴的狠,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揉了揉眼睛,摸了根煙吸了兩口,清醒了不少,喝點水,就向廁所去,一打開門,我打了個冷戰,“這天,走廊裏都這麼冷”我嘀咕著。忽然我聽見102房間有聲音,似有似無,又好像很清晰的說話聲,“救。。。救。。。我”“救命。。。啊”。我一下清醒了,“這裏怎麼能有人?這間房可是堆放雜物的房間啊,”我想到。可是這隱隱約約的聲音。。我一下尿意全無,“吱~”我下意識的推開了102的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發了黴的味道,打開燈,屋子裏的床被靠在了一邊,用白單子蓋住,上麵落了一層灰塵,窗戶拉著黑黑的窗簾,另一邊堆放著被罩等雜物,一個人也沒有啊,難是。。。。。。我感覺自己又冷了許多,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關上燈轉身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屋裏的地麵出現了一個影子,影子在一步步的靠近我,我使勁拽門把手,可是無論我怎麼用力,門就是不動,這時候我隱約看見影子的臉,一張慘白的臉!眼睛突出了眼眶,最惡心的是他的嘴極力的張著,一條鮮紅的舌頭耷拉在外麵,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我感覺我是那麼的無力,就像一個被捆綁結實的人,麵對一頭凶惡的狼,毫無反抗之力。就在那張臉要靠近我的時候,一道黃光擦著我的額頭激射過來,黃光射在怪臉上同怪臉消失了,我感覺我後背涼颼颼的,我感覺能動了,趕緊抽回手,狠狠的關上門。跑進宿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看了看手表,十二點一刻!鑽進被窩裏,蒙好頭,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突然想起白天老乞丐的話“夜半子時夜風寒,怨靈作怪十二點。前生今世輪回路,莫笑姻緣莫笑天。”這老頭一定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