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七月中旬某一日
地點:廣西邊境偏南的一座山峰。
葵峰。
一座巍峨聳立的奇峰,一千多米高。峰岩漆黑,遠觀葵峰,體表青綠,怪石嶙峋。
此刻,一道略帶消瘦,枯黃麵孔的青年正在酣暢淋漓攀峰,酷熱天氣,照的峰岩擴散灼熱的氣息。
葵峰似乎在散發一股熱浪的氣流,熱噴噴的岩石上,秦勇汗流浹背,漆黑的登山服,流淌著縷縷汗跡。
眺望著天空,紅彤彤的太陽公,正在暴戾的施放熱氣,夏季的天空,正是太陽公公出遊的黃道吉日。
躺在一顆樹底岩石上,秦勇目視遠方,都說爬山要一口氣爬到山地,如今秦勇半山腰氣喘喘的倒在樹蔭下。
“不行了!喘會·······”
·······
他叫‘秦勇’,是個新世紀的三流大學生,能夠考上三流已經是他極限,如今即將畢業的他,本打算出國旅行,卻想不到噩夢降臨。
上個禮拜,仍就呆在充滿青春,活力,熱情四射的大學校園,而今卻出現在一座毫無人煙,鳥不拉屎的高峰上,不可不說這是個奇跡。
一次免費校檢,秦勇被查出身體有恙,憑借校醫院內低階的器材,檢驗不出任何情況。秦勇隻好跑去市區最好頂級醫院,帶著悸動的神情踏入醫院大門口,出來後卻如死人一般,行屍走肉,渾渾沌沌。
醫生一句話判了他死刑,他患有絕症,一種現代科技無法揣摩出的病症,透過醫生的意思,秦勇知道他能夠存活一個多月點點。
秦勇從小身體略顯消瘦,肌膚也麵向枯黃,可他以為這是遺傳的。如今他幡然醒悟,原來他患有絕症,能夠活到現在已經奇跡了。
帶著一副絕望的表情,秦勇回到寢室後,回顧他的一生。從小就不喜歡熱鬧,在許多人眼裏,他是個怪胎。一生朋友不多,如今即將畢業,連寢室內的室友都走的走,工作的工作。
站在空曠的寢室內,秦勇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患有絕症,不久人世。雙眼血紅,帶著一絲淚痕,毅然在抽屜裏放下一封絕筆以及一份保險後,狠心忍住哭泣。這是他能夠回饋他父母唯一方式。
秦勇凜然帶著旅行包,踏上了一條陌路,行走在陌生的道路上,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座山峰,這是透過地圖得知,他已經漂流到廣西邊境處。
葵峰!
背著旅行包的秦勇,背靠在樹根上,喝著一壺擴泉水,氣喘喘的看著遠方的情景,酷熱夏天,天空碧藍,所以可眺望到很遠的美景。
“真美!”
此時此刻,給他的感覺就是一覽叢山小,天下皆在縮小,似乎伸出雙手就可抓住。嗬嗬一笑,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神情立刻有些無奈。
“該上路了!”
望向遮在雲霧裏的峰頂,秦勇拖著疲憊,消瘦的身軀,漸漸攀爬著,撥開一簇簇小草,艱辛的一腳一腳穩踏實地,踩著石頭,泥巴。
也許是因為,心中的無奈,秦勇這趟竟然沒有滯留,艱辛的爬到了山頂,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哈哈·······”
果然是高處不勝寒,背著旅行包的秦勇,站在被雲霧遮蓋的峰頂上,一陣陣寒風吹起,本是灼熱無比的夏季,被風一吹,頓時陰涼的感覺瞬間出現在他心中。
果然是個埋骨的好地方,觀看四周,秦勇不得不讚歎,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孤峰懸崖,雲霧遮天,宛如龍頭懸掛蒼宇。
看著宛如一團火焰的太陽,懸崖在西方,昏黃的光線照耀在峰頂上,縷白的雲霧,嘶嘶在澎沸,西落的陽光照耀著天邊一團白雲,一幅閃閃燦燦的雲景頓時侵入到秦勇雙眼。
昏黃的落日,黃金色的光芒,照在雲團上。不自覺間,太陽已經要西行了,眯著雙眼秦勇看著漸漸遮蓋在雲團的太陽,心中歎道:“落日無限好,可恨命裏無!”
蹉跎了二十幾個青春,此時此刻他終於翻然領悟。入城四年,城裏的霓虹燈,糜爛奢侈的生活,已經迷惑了許多人的雙眼,諸不知山野間的美,才是心靈的港灣。
“太陽快要落山了,必須找個山洞露宿一晚,自己可沒有帳篷。”秦勇看著漸漸消失的太陽公公,心中惆悵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