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肆十分明顯的、毫無道理的偏袒宴歲,郝晴晴也知道講道理是講不通了,開始耍起無賴。
“這十萬塊錢你們可以不還給我,但必須用來抵消他的債,凡是欠錢都是有利息的,加上我剛才還給你們的兩萬,四舍五入就算我還給你們二十萬,剩下三十萬我會再想辦法的。”
聽她說完,所有人都靜止了一瞬,轉瞬神色古怪,像是想笑又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嗬~”江肆輕嗤一聲,轉頭看向宴歲又笑了兩聲。
郝晴晴不明所以,就看見江肆疼愛的撫了撫宴歲的頭,頗為自豪道:“是不是姐弟還是一眼能分清的,畢竟我們歲歲的聰慧都是看在眼睛裏的。”
宴歲揚了揚頭,像是整理好儀容像顧客自我介紹的小貓:是的,沒錯,就是我聰明有智慧。
“你這麼會四舍五入,那應該還我們不止五十萬,應該是一百萬啊,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大於等於五的要約為十嗎?”
“你搶劫啊!”郝晴晴瞪大眼睛,五十萬變一百萬,能把人嚇死的程度。
夏知鶴渾渾噩噩,身上的疼痛越發模糊,被架著的身子驀地往下一沉,讓毫無防備的兩個小弟跟著一趔趄。
“艸!”小弟直接給他一巴掌,打的他鼻子冒血,耳邊一陣嗡鳴暈眩,“你動你爹啊!跪好!”
“知鶴!”郝晴晴急道:“你們這是暴力催債,我要報警。”
說著就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報啊。”這時王平平提著棍棒靠近她,棍子尖頭在粗糲的水泥地麵剮蹭出尖銳的刺耳聲,在黑夜中擦出點滴火星,“欠債不還,你看看是他先坐牢,還是我們坐?”
幹這一行這麼多年,沒有把握他們會做嗎?
這女人也真是夠蠢的。
“可是……”被棍棒嚇退幾步,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這些人,他們對卸人胳膊、腿也毫不在意的嘴臉,還有她曾經懦弱的弟弟,此刻正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她,像是掌控遊戲的主宰,而她和夏知鶴都是遊戲中被隨意擺弄的可憐玩具。
她終於意識到她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隻能做著她最討厭甚至以前從來不會做出的卑微祈求。
“可是我們現在實在沒有那麼多錢,你們總不能打死我們吧,打死我們你們就更拿不到錢了。”
突然,宴歲‘無意’掉出一張卡片,正麵朝上的映入幾人的眼簾。
賣器官三個字碩大展現。
看著郝晴晴神色明顯僵了一下,宴歲心中燃起幾分爽意,隻是還沒得意一會兒,就瞧見江肆黑沉的眼色,“我不是給你丟了,你怎麼還有?”
宴歲莫名開始緊張起來,“就……存貨。”
“存貨?”一句話成功將江肆的注意力完全拉回到他身上,“你還存著這個幹什麼?你休想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
江肆握住他的肩膀,鄭重厲聲道:“你要賣也得賣給我知不知道?”
“你收嗎……”宴歲弱弱道。
“我不收!”江肆要被他氣死了,一腳將卡片踢開,然後將所有怒氣都發泄在郝晴晴身上。
“不是想要你的十萬塊錢嗎?”
郝晴晴眸子一閃,“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