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隨意擺放著一排顏色雜亂的糖紙,而小貓吃魚圖案的小碟子裏也有序的擺放著被吃過的棒棒糖。

兩人從一開始規規矩矩的坐著,到宴歲體力不支的倒下,再到江肆窮追不舍的貼上來,最後到一個試圖逃離,一個背後侵占的圈抱。

“歲歲隻答對了一個。”

一個很有特色的西瓜味。

懷中的少年呼吸有些紊亂,胸腔劇烈的起伏著,緩和著呼吸,還夾帶著對他暴行的不滿,“分明是你嘴巴裏味道太雜了。”

“嗯?”

江肆隻是嗯了一聲,上挑的尾音就挑動著少年戰栗的心尖。

宴歲打了個哆嗦,逃避道:“困了。”

江肆起身,“走吧,去洗漱。”

宴歲趁機翻了個身,拽過被子將臉遮住,“不要,我累了。”

“今晚吃了這麼多糖,不好好刷牙會蛀牙的。”

“我看最大的蛀蟲就是你!”宴歲不滿的蹬了蹬被子,像是剛下鍋的泥鰍,在被窩裏亂翻騰一番,“我不要吃,你非要吃!我以後都不想再吃棒棒糖了!”

江肆單手撐在那唯一的枕頭邊,看著鼓包的被子,忍不住勾起唇角,那柔和的眉眼泛著愛意蕩漾的水波。

一隻手扯了扯被子,裏麵就掙紮的更狠了些。

“要憋死自己嗎?”

少年賭氣道:“那就憋死我好咯。”

江肆失笑,長臂一伸,被子帶人一起摟進懷裏,“寶貝兒,憋氣不好,快出來。”

宴歲猛地掀開被子,江肆以為他想開了,不想那小拳頭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砸,“你現在知道憋氣不好,剛才我求你停下別親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憋氣不好了?”

江肆單手錮住小飛拳,被子裏的腳直接撐出來踢他。

手蹬腳刨說的就是宴歲現在。

江肆警覺的弓起身子躲開,神色驚愕,“寶貝兒,你要謀殺親夫!”

“你還不是我夫。”

“我不是?”江肆頓時湧起危機感,拿開被子對上那張粉嫩的臉蛋,“那誰是?”

宴歲:“是……”

眼前突然一黑,沉悶的被子像捕獸的網,將他整個人罩住,少年吟吟的笑聲隔著被子悶悶的傳入耳中。

他一把掀開被子,發現人已經單腿跳去衛生間了。

“幹嘛去啊寶貝兒。”他緊跟著進去,卻吃了個閉門羹。

他忽地一笑,像個地痞流氓抱膀依靠在門邊,“上廁所還怕看啊?歲歲還與我外道,那不是早晚……”

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斜靠的身子倏地失去平衡,栽進了一個單薄但在此刻格外可靠的懷抱。

宴歲單手摟住他的腰,揚起眸子調笑道:“呦,哪家的大姑娘,道兒都走不穩,還得哥哥扶?”

江肆怔愣了一霎,轉而吊兒郎當的笑個沒完。

“你笑什麼?”宴歲看著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的男人,壯了壯自己的氣勢,“看不起你哥哥?”

江肆邊說邊笑,“誰哥哥?”

宴歲答:“你。”

江肆站直身子,轉過身反客為主將宴歲禁錮在自己與門框邊,怕硌著他,江肆的手還在他腰後擋了擋。

宴歲反應不及,後退著撞在他手臂上。